她的臉蛋肉眼可見地消瘦,本來肉嘟嘟的臉頰,清減了幾分,她本來會在他靠近的時候飛撲進他的懷中,而不是像現在,身體僵硬,充滿抗拒。
他難過地抿起唇,喉嚨乾澀,呆呆站立很久,才掩好房門,轉身離開,高高大大的身子蜷縮在柔軟狹小的沙發上,一夜未眠。
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過得如同第一日,唯一有變化的就是,禾央不再適應早起,她的手機沒有了,沒有鬨鐘響起,憑借她的生物鐘睜眼都要到九點了,反正也沒有事情做,她索性倒頭就睡。
這一天,禾央睜開眼睛就看見企圖往床上躺的何城,他沒料到她會突然睜開眼,整個人都有些慌,急急忙忙地解釋道:“央央,我、我睡沙發不舒服,你冷靜的怎麼樣了?”
禾央說:“我覺得,我們應該離婚。”
離婚這個詞說出來有些拗口,本來她可以說分手,但都怪自己腦子一抽,跟他領了結婚證。
明明知道他有心理疾病的。
禾央見何城的臉色立馬變了,解釋道:“或者,你不願意離婚,我們可以暫時分開一段時間,何城,我們現在這樣的狀態真的不適合繼續下去,你的病情會越來越嚴重,而我也會被你搞得很不舒服。”
何城高高瘦瘦的一個人,站在禾央的麵前比她高了將近一個頭,卻顯得脆弱不堪,如同玻璃娃娃,隻是幾句話,就叫他麵色蒼白得沒有丁點血色,雙唇乾涸起皮,他咬了咬下唇,眼珠通紅,定定看著她。
“你的意思是......離婚是為了我好?”
禾央毫不猶豫地點頭。
何謹言提起過何城父母的相處方式,何城如今的狀態跟他的父親沒有任何區彆,都是一樣的偏執和占有。對於這樣瘋狂的愛人,何城的母親選擇用愛去包容。
可是她忘記了一件事情,人的**是無窮無儘的,她能夠滿足何城父親一時的**,就要做好滿足他接下來無止境的、更匪夷所思的**......
直到一把刀,結束兩人的生命。
禾央覺得目前對兩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分開。
何城忽然低低地笑起來:“離婚是為了我好,這真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你知道我有多期待這一天嗎,我每天都在幻想你能成為我的妻子,如今終於成為現實,我怎麼可能放手!”
何城:“明明是你想要拋下我,你跟他們一樣,也覺得我是瘋子,是神經病,你害怕了對嗎?你不想要我了,就用這麼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敷衍我!”
何城沉默,忽而道:“央央,我讓你難過了,對嗎?”
何城脊背挺直,如一杆青竹,然而他的麵容卻像秋儘後滿地的落葉,毫無生機,那雙漂亮的眼睛盛滿絕望,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他緊緊地咬住唇,下唇破皮出血,他也完全沒有察覺,垂落在身側的手微微發顫。
他一遍遍地說:“你說過的,你最喜歡我......你最喜歡我了......”
禾央被他這副樣子刺得眼睛疼,心口像是霍開了個大口子,冷風呼呼往裡麵灌,她從來就不是心狠的人,不然也不會被對她沒有丁點感情的父母吸血這麼些年,更何況眼前這個人是一直把她捧在掌心的何城。
很想上前抱抱他,可是又有顧慮。
最後,她煩躁地掐住指肚,用冷漠的眼神盯著男人蒼白的麵容,說道:“何城,你冷靜一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