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麼喜歡她嗎!”趙淼崩潰大哭。
何城垂眼,拿起筆唰唰寫著。
趙淼威脅道:“好,我不喜歡你,也絕不提你的名字,你必須讓何氏把之前說的話收回,否則,我就把你偷拿禾央裙子的事說出去!”
何城忽然意味不明抬頭,握著筆杆的手懸停在紙張上方,他歪著腦袋看向趙淼,或許準確說是在發呆。
趙淼被他空洞的視線盯得渾身一涼。
等了大概有幾秒鐘,卻聽他忽然一笑:“似乎也不錯。”然後他又搖搖頭,這次認真看向趙淼:“你說的不對。禾央就是我的,她的東西也是我的,我拿她的裙子不叫偷,而是理所應當......怎麼,你認為我說的不對?”
何城麵色一沉:“......還是你認為我配不上禾央?”
趙淼嚇得瑟瑟發抖,她忽然想起很久之前見他的第一麵,小男孩藏在燈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黑漆的眼眸如同一隻凶惡的狼崽,狠很盯著靠近他身邊的每個人,大有一靠近就撲上去撕咬的衝動。
她雙腿一軟,一時有些分不清楚,到底喜歡的是不是何城本身?畢竟現在的他看起來,是那麼的可怕,可怕得宛如一隻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
課間,老師們回到辦公室。
一班班主任發現他安排給何城的任務竟然一點沒有完成,反倒是他放在一旁的白紙少了好幾張,隱約可見乾淨的白紙上印著幾筆較為清晰的痕跡,似乎是“央”字。
為什麼寫央?
班主任很無奈,可也沒法說何城半個字,明知道他可能不會聽話,可還是存著僥幸心理,而何城也是很快答應了的。
另一張辦公桌。
四班班主任那邊放著從班裡收上來的語文作文本。這些都是要放到學校裡存檔的,不過也不是全部都要存檔,很多一部分大概就是放在辦公室,等新一批學生到來,或者賣掉或者由老師保存。
而四班班主任現在當然不會去翻作文本,也不知道裡麵剛少了一本。正是她的課代表的那本。
......
傍晚放學之前,班裡有人叫了禾央一聲。
禾央走出教室:“什麼事?”
這人是班裡的體育課代表:“體育老師說讓我找幾個人把體育用品放到器械室,班裡的乾部都去,你也跟著我來吧。”
禾央往教室裡看了一眼,發現各科課代表和班長確實不在座位上,想著是老師安排的任務,就跟著去了操場。
操場零散放著幾顆籃球。
禾央抱著籃球,進去器械室,將它們放到籃球箱裡,掃了眼空無一人的屋子,問旁邊的體育課代表:“其他人怎麼不在?”
體育課代表垂眼,一幅自責又難過的模樣,這時候放學的鈴聲響起,禾央就說:“我們回去吧。”
體育課代表:“禾央,我對不起你!可是我沒辦法,要是不幫他們,我就會被打!”說完,他一溜煙跑出去,然後落鎖。
禾央憤怒,用力拍門:“你放我出去,否則我馬上告訴班主任,你也會被記過的!”
器械室昏暗,除了擺放的體育用品,其他雜物亂糟糟擺了一地,看起來很久沒有清理的樣子。隻有一扇窗戶往裡滲著暖黃的光線,其他的一切都讓人由心底產生不安。
禾央又大聲喊了幾句。
這時外麵傳來一聲輕笑。
“關你一晚,長點記性。以後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可要掂量清楚,趙淼你也敢惹?”
這是蘇惟的聲音。
禾央冷聲:“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蘇惟懶洋洋的語氣:“趙淼今天哭了,是你弄的吧?彆以為何城對你好點,真以為找到了靠山,那天你也潑了我一身水,我可都記著呢!”
禾央現在可不怕他了,各班每天都有體育課,早晨體育老師會來器械室拿體育用品,不怕沒人發現自己,頂多被關一晚上而已。她把裡麵的插銷插上,又把盛著鉛球的箱子推到門口,揚聲道:“潑的就是你,我嫌潑你一瓶水不夠呢!你是為了趙淼才這麼對我的吧,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行為有多可笑,你做這麼多,趙淼就算知道,她能多看你一眼嗎?你也很可憐!”
蘇惟咬牙切齒,惡狠狠道:“你還真是硬氣,真不知道惹怒我的後果?世家公子哥的好,也就你這種會當真,你信不信,我今天關了你,何城才不會管你,我們家可和何氏還有合作呢!我家在行業內可是數一數二的,何氏不用我家的東西,就會受到影響,你覺得他會為了你影響自家生意?彆把自己看得太重!”
禾央正在氣頭上,實在聽不慣蘇惟一幅唯我獨醉的口氣,原話還給他:“你也彆把自己看得太重!”
“我也告訴你,等我出去就跟何城說!他管不管我用不著你猜,你等著挨揍吧!”
她捏緊拳頭,憑空揮了揮,毫不示弱的樣子。
實在是被氣狠了,關在這種地方,現在還好,天黑下去可怎麼辦?她膽子不算小,可獨自一人待在器械室,還是有些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