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城牽住她手,將想要坐起來的她拽到懷裡,另隻手順勢攬住,漸漸收緊。
兩人默了會兒。
何城不死心地繼續問:“......我跟他,誰厲害?”
禾央困意來襲,敷衍道:“是你是你。”
何城嘴角微翹,剛想說他是用了功夫的,就聽禾央說:“......行了吧?”
笑意凝固,他不滿地屈起兩指夾住她的臉頰微微扯了扯,“回答不認真啊央央......”
禾央胡亂伸手捂住他的嘴。
何城拿她沒辦法:“好啦我不問,你睡覺。”
何城牽著她手放進被裡,認真回想下“何城”和禾央的情況,算了次數時間和姿勢,怎麼算都是他更厲害,於是心滿意足躺進被窩,擁著禾央睡去。
禾央一覺睡到中午,醒來冰涼涼的。
“你給我用了什麼?”
何城早晨出去了趟,禾央有感覺到。
何城拿起放在床邊的藥膏給她看:“......消腫的,什麼感覺?”
他問:“疼不疼?”
禾央沒吭聲。
何城又問了遍。
禾央看他滿臉關心,似乎還很自責,就說:“......不疼了,不動就沒事。”
何城淡淡道:“行。”
禾央問他:“你吃早飯了嗎?”
何城搖頭:“買的小籠包,在微波爐裡熱著,現在起床?”
禾央點頭,剛要下床,就被何城伸手攬著。
禾央看他一臉慌張,不明所以,“你、你乾嘛......”
何城紅著臉抱起她,走到洗手間,禾央沉默地窩在他懷裡,見他給牙刷擠好牙膏就往她嘴裡放,她連忙搶過來,“不用你,我自己來,你放我下去。”
何城鬆開手,垂頭盯她會,見她表情如常,囑咐說:“我去廚房,你刷完牙喊我。”
禾央反應過來,哭笑不得:“......我真沒事!”
何城不是很相信:“央央你彆逞能,去哪裡我抱著不好嗎?藥店的醫生都說,要你休息,避免劇烈運動的,避免扯動.....”
禾央沒讓他說下去:“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刷完牙就喊你,我現在餓死了!你快去廚房!”
何城:“好,你乖乖的,不要動。”
禾央:“嗯,嗯。”
他們吃完早飯,禾央趴在窗戶看到地麵一片雪白,豔陽高照,難得的好天氣。
“我想去外麵。”
“外麵冷。”
“多穿衣服。”
“你得休息。”
禾央眨眨眼,“你背我呀!”
何城走到她身後,看著窗外滿地落雪,知道她想出去玩雪,就沒再拒絕,兩人穿好外衣帶上圍巾口罩,手牽著手走下樓。
路麵被清理出一條小道。
禾央踩了幾腳雪。
何城跟在她身後,按住她的手不讓摘手套,旁邊走過一家三口,孩子站中央,夫妻各牽著孩子的手,他唇角翹了翹,“央央,你說話還算數嗎。”
禾央:“當然!”
何城:“......之前說的也算?”
禾央抬頭,笑起來:“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何城笑說:“天氣很好。”
地麵落了層薄薄的雪,湛藍天空懸著輪耀眼溫暖的太陽,金黃色的光灑下來,禾央仰頭,眯起眼睛看向天邊那抹明亮的顏色,“是啊。”
何城:“......擇日不如撞日,我們去領證吧。”
禾央愣了瞬,反應過來後眼睛亮起來,跳到他懷中,彎著唇笑得開心:“好啊......唉?可是我的戶口本......”
何城輕輕地將她落下來的碎發撥到耳後:“......早就把戶口挪出來了,後來你回單位上班,我就忘了跟你說......”
禾央想到什麼:“......那個叫黃哥的......”
何城的眼神沉了沉:“你放心,他這次再不會傷害到我們。”
禾央環住他的腰,想起來還是有些後怕的,仰起頭看著他,“他怎麼突然開大車了?”
何城:“......他一直在陽葵西區收保護費,後來城市改造,監管嚴格,他進了幾次監獄,出來後找到熟人開了幾個月的大車,期間喝酒駕駛,撞死了人,又逃逸,被抓進監獄,現在還沒出來......”
禾央還是不放心。
何城安撫他:“他那樣的人,在監獄裡也是會惹事的,很難再出來了。”
禾央想想也是,就沒再深想。
何城給何叔打個電話,要他把飲溪園的證件帶到民政局。
何城牽著禾央的手:“走吧。”
禾央:“不等何叔來嗎?”
何城:“我們去排隊。”
禾央立馬牽住他手,“我給忘了,那我們快去吧。”
何城被她拽著往前跑,忽然停住腳步,禾央麵露疑惑,何城就蹲下身子,回頭笑:“上來,我背著你。”
民政局離這裡不遠。
禾央開始扭捏:“......挺遠的。”
何城:“不遠。”
禾央走到他身後,“會累吧?”
何城就嚴肅地看她,很正經地說:“背自己的老婆怎麼會累?上來。”
禾央就跳到他背後,被他背起來。
兩人前胸貼著後背,親密又溫馨的氛圍。
日光暖融融照在身上,偶爾踩到積雪深的地段就發出嘎吱的聲響,禾央看向何城好看的側臉,忽然感慨道:“好想......就這麼一直一直走下去。”
何城背著心愛的人,笑容淺淺浮現在臉旁,“那我就走慢點。”
他果真放慢腳步。
禾央笑著,“何城,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何城:“傻子才反悔,好不容易等來的人,得緊緊抓住不鬆手,”托著她大腿根的手用了力,禾央疼得拍下他的後背,力道很輕,何城就鬆了鬆。
“想到能跟你一直走下去......衰老似乎都沒那麼可怕了,嗯......還有些期待?”
何城耳根紅起來,情不自禁地說:“不管在哪個年齡階段,央央要永遠愛我,孩子也不能超過我在你心裡的位置......”
禾央湊近他:“......你也是!”
何城:“當然,央央是最重要的。”
兩人就這樣走著,前路有終點,沿途腳步慢慢。
寒風吹來,載著他們的歡聲笑語、嬉笑怒罵,飄到溫暖的日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