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小公子,朕可以寵你(16)
“回琪王,在最裡麵。”侍衛立馬道。
“鑰匙給本王,你們不用跟來。”
“是。”
鹿海一直跟在南琪身邊,聽她說要去看鹿銜,還以為是要替他報仇,連忙高興道:“王爺您真好。”
南琪瞟了他一眼,冷漠道:“你在這裡候著。”
“王爺?”鹿海有些不解。
“本王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質疑,看好他。”南琪目光一凜,立馬吩咐邊上的侍衛道。
“是,王爺。”
“王爺?放開我,快放開!”看著南琪朝著牢房裡麵走去,鹿海生氣地掙紮了一下,眼底滿是憎惡和氣憤。
鹿銜就是個禍害,害死他父親,如今都淪為階下囚了,還想搶走琪王的關注,他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陰冷潮濕的牢房,帶著鐵鏈子的刑具在牢房中泠泠作響。
鹿銜背對著牢房門口,安靜地坐在茅草席上。
“把門打開。”琪王看著他纖細的身影站了一會兒,隨後吩咐獄卒。
鐵鎖碰撞的聲音響了起來,鹿銜轉頭看去,立馬站起身。
“貴卿,在這裡過得可還好?”她走了進來,朝著他走近。
鹿銜腳步往後退了一步,卻發現無路可退。
“很好,謝琪王關心。”
“隨本王出去吧,本王讓你做這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琪王聲音和緩道。
他眼底帶著深情和含情脈脈,似是愛慕他許久了。
但是這種眼神卻讓鹿銜覺得怪異和反感。
“陛下呢?”他下意識地問。
“陛下?自然是被我安排的人刺殺了。”琪王笑了笑,頗帶幾分自豪的語氣。
鹿銜握緊了手,眉間緊鎖起來。
陛下不可能死,她說過會回來。
“決定好了嗎?跟了我,以後我會比她對你還好。等我登基,我不會像她那樣寵幸這麼多妃子,最多二十個,但你放心,在本王心中,你會是最重要的那個。”
南琪一口氣說完自己的想法,嘴角勾著自信的弧度。
鹿銜扯了扯嘴:“本宮似乎沒有見過琪王幾次,倒不知道你這癡心妄想是從哪裡來的?”
琪王臉色一變,頗有些惱怒,但很快就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沒關係,你現在不從,待會就會求著本王要你。”
她朝著他走近了些,鹿銜心生警惕,往邊上退去,“你想做什麼?”
“自然是做本王想做的事情。”南琪手臂撐著一邊牆,逼著他隻能一步步往另一邊退去。
“聽本王的手下來報,你的陛下死的時候可渾身是血呢,你覺得,她還能活嗎?”
她目光直直地盯向他,想要一步步把這個男人的心理防線擊垮,“她就算對你再好有什麼用?難不成你還想為她陪葬嗎?”
鹿銜忍住心底的怒意,對上她囂張的臉龐,“她會回來,你隻不過是一個亂臣賊子。”
“她若是不回來,陪葬又如何?我決計不會和你這種小人同流合汙!”
“嗬!貴卿倒是出乎本王意料。”南琪不在乎地笑了起來。
“但現在,就先讓我這個小人好好嘗嘗貴卿的滋味如何?”她撲了過去,擒住鹿銜的雙手,低下了頭。
......
砰!
牢房的門被踢開,接著外麵就傳來了兵刃相接的聲音,以及宮中禁衛廝殺的吼聲。
鹿銜縮在角落裡,看著滿身是血的南星,本就紅了的眼睛愈發的血紅,“陛下!”
他想要站起來,如今卻是動彈不得。
看到人,南星扔下刀,朝著這邊跑來,伸手就將他擁進了懷裡,攏了攏他的身子,“我在,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鹿銜伸手將她抱住,將頭埋進她懷裡,緊緊地攥緊了她的衣衫。
他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碎不堪,手臂上也滿是青痕,南星目光一冷,側頭看向邊上閉著眼睛,不知是睡著還是昏過去的南琪。
“沒事了,朕馬上回來。”她脫下血衫,披在鹿銜身上,接著就提刀朝著南琪走去。
“南琪,朕待你不薄,可惜你辜負了朕。”她聲音裡帶著些微的嘶啞。
南琪睜開眼,勾了勾唇,抬起有些無力的手臂指向鹿銜,“陛下的男人,還真夠烈的,可惜我......啊!”
鮮血在空中飛濺,南琪瞪大著眼睛,瞬間沒有了生息。
他甚至來不及將那句話說完,就死在了鹿銜和南星麵前。
鹿銜立馬閉上眼,摟緊了身子,那一天,他的世界裡鋪滿了鮮血。
女皇丟了刀,小心翼翼地走過來將他抱起,疼惜地親了親他的眼睛,溫聲道:“沒事了,朕帶你回去。”
鹿銜伸手抱住她的脖子,隻覺得很累很累,他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琪王已死,繳械不殺!琪王已死,繳械不殺!”
一場宮亂就此落下,隻是皇宮中滿是血腥的味道。
大雨傾盆落下,下了三天三夜。
三日後,天空放晴,雨水衝刷了所有的味道,也讓這皇宮恢複了曾經的和諧與生機。
鹿銜足足睡了三日,醒來的時候就聽到宮人在議論冊封鳳君的事。
他眸光幽暗下來,她已經選好鳳君了嗎?
“小主!小主您醒了!”毛安端著茶盤的手一鬆,茶杯全部摔碎在地。
但他似乎像是得到了許多賞賜般,興衝衝地跑了出去,大喊起來:“小主醒了!鹿主子醒了!”
“快去告訴陛下,鹿主子醒了!”
下一刻,許多宮人就湧了進來,端茶倒水地伺候起來。
鹿銜有些招架不過來了,他剛醒,還有些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都下去。”
“陛下!”眾人神情肅穆,轉身跪了下去。
女皇揮了揮手,便跨著大步走到了床邊,攬住了鹿銜的腰,輕聲歎了一口氣:“終於醒了。”
“陛下。”鹿銜平靜地喊道。
南星轉頭就吩咐人去把粥端過來,“朕讓禦膳房一直備著清粥,你剛醒,吃不了其他的。”
鹿銜確實餓了,沒有拒絕,看著她動作溫柔地給他喂粥,眼眶不由地紅了起來。
“這是怎麼了?”女皇神色一慌。
“陛下的傷怎麼樣了?”他手掌覆在她胸口處,那天他看見她滿身是血。
女皇不以為意地笑道:“朕身體好,幾日便恢複了,不礙事。”
鹿銜眸光微閃地看向她。
“你若是擔心,朕晚上給你看可行?現在先把粥喝了。”
晚上?晚上她便要去陪那位鳳君了。
他沒有直接問。
而是忍住心底的不適,安靜地低頭喝粥。
喝完,南星便讓人將奏折都挪了過來,她就坐在鹿銜的邊上批折子。
鹿銜喝完就累了,閉上眼睛,不出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關於那天發生的事,二人皆心照不宣。
晚上,南星信守承諾,宿在了漪瀾殿,沐浴之後還特意給鹿銜看了傷口。
“瞧,朕沒事。”
鹿銜抬手輕碰了一下,都覺得觸目驚心。
她是懷著怎樣的心情,才敢說出自己沒事這句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