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得尷尬麼?
畢竟之前他可是還因為那事兒推了倆人一把,現下自然是覺得不自在。
柳氏不是個小心眼的,見狀隻是笑著道:“誒,你家的怎麼樣了?身子好些了吧?”
悠然也隻是笑著點點頭,聲音不高不低地道了句:“恭喜。”
就像江氏說的,一個村子裡的人,每日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不好鬨得太僵。
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既然都不提起,就當作若無其事就是,但悠然心底還是暗自防備著了,他們家的事能避則避,平日裡都是不怎麼上門的,像這種避不開的就隻能上了。
胡山隻是笑著點點頭,有些不自在地撓撓頭道:“還好,隻是那登大夫說這肯定是傷了元氣,讓我們好好養著。”
這話自然隻是客套話,夏荷這胎確實驚險,若是一個不好,怕是連大人都搭進去了。
但胡山是不可能直接跟倆人說夏荷身子並不好的,話落就是招呼著倆人往裡邊去。
柳氏一邊走一邊道:“可不就是得好好養著麼,這月子最好是坐足咯,不然底子養不回來,下一胎可不好...”
柳氏畢竟生過孩子,懂的自然是多一些,隻見她一直低聲地說著自己知道的事。
胡山倒是聽的認真,連連點頭應好。
隨後柳氏又提出去瞧瞧夏荷跟孩子,胡山麵上有一瞬的不自然,但還是笑著點頭應下了。
雖然胡山的表情極快,但悠然還是捕捉到了,這夏荷...
肯定不是啥好事,悠然正打算找借口不去。
但柳氏已經拉著悠然的手了,語氣裡是十足的興奮,“誒,也不知道這孩子長的什麼樣,然兒你這妹子長的挺好的,孩子估摸也不差...”
柳氏雖然平日裡挺不喜夏荷的,若不是江氏有意鍛煉柳氏更圓滑些,讓柳氏過來代她瞧瞧夏荷,柳氏肯定是不會自己再踏進胡山家的,但此時此刻說起孩子,柳氏倒是語氣都柔和了不少。
估計也是跟她又懷上了有關係,母愛泛濫呀。
悠然不禁笑著搖了搖頭,到底沒有出口打斷柳氏。
倆人隨著胡山走進夏荷房間裡時,就聞到了還未散儘的血腥味混雜著奇奇怪怪的味道。
悠然悄悄皺了皺眉,這氣味可比她來這後聞過的都要難聞,雖然有點不適,但也還好。
柳氏也還好,到底是經曆過的,還不忘回頭瞧上一眼悠然,低聲打趣道:“不習慣吧?可這婦人家都是要過這關的,你妹子倒也還好趕上二月,這會兒天不算太熱,若是換作晚一些,天氣一熱,那味道就讓人更受不住了。”
悠然隻是勉強地笑了笑,心裡對於婦人生孩子的恐懼就又添了一分。
也不怪悠然害怕,隻怕所有還沒生過孩子的,被夏荷這陣仗也會被嚇到。
昨日裡的那痛叫聲,現在想起來都還能在悠然腦子裡回蕩著,讓悠然背後發涼。
三人隨之就踏進房間裡。
房間的擺設挺精細的,花瓶,梳妝台,就連桌椅都是帶雕花的。
一張浮雕架子床上,桃紅色的絲質的床帷擋住了三人的視野,隻隱隱約約瞧見裡邊平躺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