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隻是輕聲道:“大哥彆自責,人都沒了,東西找回來又能怎麼樣,不在了就是不在了,咱們活著的還是得好好的,你看,你不就是替徐家報仇了嗎?就讓他們三人去地底下好好懺悔去吧。”
徐逸陽聽見悠然這麼說,也是感慨道:“是啊。”語氣裡的是說不出的惆悵。
雖然將徐元寶大管家二夫人恨之入骨,但即便讓他們以命來償還,徐家也回不到從前了。
徐逸陽又如何能釋懷,但眼淚該哭的早就已經哭乾了,剩下的隻有麻木。
兩人久久無言,悠然是不知說什麼好,而徐逸陽則是似乎陷入了回憶裡。
林烺見兩人都不說話,便也很聽話地沒有打擾,安靜地陪在悠然身邊坐著。
就在這時,外邊突然噪雜了起來,堂屋裡的悠然跟徐逸陽就都回過神來了。
還不等悠然起身去外邊查看情況,一道玫紅色的人影就從院子外衝了進來。
待走進堂屋後,瞧見了徐逸陽,就猛地哭嚎著撲了過去道:“大哥——”
悠然不禁吃驚地看著夏荷哭著撲向徐逸陽,好在徐逸陽今日帶了一根拐杖,身形隻是被夏荷撞得晃了晃,就撐穩住了,還不忘扶了一把夏荷。
就在徐逸陽見夏荷站穩了後,便想抽手離開,卻被夏荷反手一把抓住,又哭又笑道:“大哥,你沒出事兒?你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徐逸陽原本想抽手離開的,但見夏荷哭的傷心,又見她瞧見他沒出事時眼裡的欣喜若狂,心一軟,想著到底是自家的妹子,所以就由著她抓著了,徐家出事,想必她也是慌的很,現在瞧見他回來了,情緒失控也是正常。
就在徐逸陽想回答夏荷的話時,外邊的胡山也是大步追著進來了。
結果夏荷看見了胡山就跟受了刺激一樣,猛地抓緊徐逸陽的手臂,哭喊道:“大哥,大哥你回來了就好,快!快帶我回去...我嗚嗚嗚...我一刻都不想在這呆了...我真受不住了,快帶我回徐家吧...”
夏荷抓住徐逸陽的衣袖就跟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哭的大聲,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
悠然這會兒才看清夏荷的模樣,或許是因為生了孩子的緣故,臉色並不好。
原本她這個孩子就是一波三折的,又是險些小產又是早產的,後邊又被如燕將藥效弄低了,情緒還起伏大,又沒有照料好,這會子身體虛了也不奇怪。
再加上最近帶著孩子,日日夜夜地哭鬨,也睡不好。
所以此時的夏荷既有黑眼圈,還臉色蠟黃,頭發也亂糟糟的,生生老了幾歲似的,哪還有去年那般如花似玉的模樣。
悠然看了她的變化也覺得吃驚。
那邊的胡山聽了夏荷的話,臉上陰沉,也不說話,隻是身側垂著的手握成拳頭狀,捏的緊緊的。
他臉色也並不好,眼下儘是疲憊。
徐逸陽這會兒看見夏荷這副模樣,心裡也是不舒服,到底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雖然從前對她畏畏縮縮地模樣瞧不上眼,也沒有對悠然那般上心,但被外人欺負還是不行的。
而且現下徐家留下的血脈,也就這幾個人了,徐逸陽自然看重。
但麵上也不能無緣無故就指責胡山,畢竟事情還沒弄明白,看胡山的臉色精神狀態也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