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要乾掉他嗎?”江紫萱狠心地說,“屍體丟進空間化糞池,你放心,沒人發現。”
靳莫寒微微搖頭。
他說,不希望靳振華就此死去。
在末世裡,對絕大部分人而言,死亡是解脫。
隻有活著,才更能感受到苦澀和絕望。
特彆是像靳振華這樣,末世前高高在上,受人敬仰的人,到末世後,生活質量一落千丈,被家庭瑣事和日常溫飽所纏繞,隻會像狗一樣搖頭擺尾,靠撿彆人丟下的殘湯剩水,淒苦地活著。
他和他那一家子都翻不起風浪來,沒有讓他們儘快解脫的必要。
丟下靳振華,江紫萱開車帶靳莫寒回招待所。
靳莫寒一路沉默,望著車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老公,宋岩教授那邊,你打算怎麼辦?”江紫萱輕聲問。
“不用管。”
和江紫萱的想法一樣,靳莫寒覺得,沒有相認的必要。
他們都是成年人,有相當豐富的生活閱曆,會從很多方麵思考問題。
靳雪雅是受害者沒錯,但宋岩也是。
他不是主動侵占靳雪雅,可能在跟靳莫寒相見前,甚至不知道靳莫寒是他的孩子。
靳莫寒在長久地衡量後,選擇忽略這件事。
跟當雇傭兵那些年的經曆相比,複雜的身世不過是小兒科。
隻要,確定他身體裡沒有靳振華的血液,這一點就足夠讓他感到愉悅了。
解決掉這件事,靳莫寒心情好了不少,還有心思久違地跟江紫萱調調情,害江紫萱差點把車開進溝裡。
兩人回到招待所,單梓君一家正帶石頭過來拜訪。
他們是來感謝江紫萱等人的,秋立人跟他們說了具體經過,要不是有江紫萱幾人幫忙,石頭不可能安然無恙地活著回來。
人家都來拜訪了,江紫萱也沒閒著,拿出很多食物,讓景辰跟冷漠烹飪了一頓大餐,好好招待單家人。
單梓君和單家兩位大伯要上班,時間不多,石頭也要上學,沒法久留。
臨走之前,單梓君拿出一串貝殼製作的風鈴。
“紫萱姐,這個送給你。”
江紫萱看著那串製作精美,五顏六色的風鈴,笑著問,“你做的?”
“貝殼是石頭撿的,我爸跟二叔清洗乾淨,挑選了最漂亮的貝殼,然後我跟媽一起做了風鈴。”
單梓君指著貝殼,繼續說,“爺爺奶奶用豬毛做了毛筆,在貝殼裡寫了字。”
江紫萱一看,果然見有些貝殼裡,寫著“健康長壽”“幸福美滿”“平安順遂”等祝福語。
“真的很漂亮,謝謝你。”江紫萱舉著絢爛斑斕的風鈴,內心充滿感動。
這不是珍貴的東西,卻是單家全家人一起動手,做出來的珍貴禮物。
貝殼是用海中的貝類做成的,當微風拂過,清脆的聲響令人仿佛身處大海,身心都慢慢平靜下來。
單梓君笑了笑,低聲說,“以前,我們村子裡有條河,河裡有不少貝殼。小時候,我們一群小孩經常去撿貝殼,拿回來製作成風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