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不明真相,都對著江紫萱指指點點,暗地裡說什麼的都有。
江紫萱也沒反駁,靜靜欣賞李淑媛在那撒潑打滾的姿態。
李淑媛鬨得越起勁,她反而越覺得有趣。
她很快就要離開統一基地了,未來又不在這生活。
過不了多久,水塔裡的人會連她長什麼樣都不記得,但是卻會對李淑媛印象深刻。
到時候,人人都會知道,李淑媛是個胡攪蠻纏,還瘋瘋癲癲的女人。
等李淑媛斷斷續續說了一小時,說得口乾舌燥,罵得越來越惡毒難聽,有實在要說不出話來了,她才來慢條斯理地嘲諷。
“你說了那麼多,沒發現,其他人都懶得聽了嗎?”
江紫萱半蹲在李淑媛麵前,憐憫地說,“你怎麼變得這麼狼狽了?以前的你,自詡為端莊優雅的貴婦,每天不是練瑜伽跳舞,就是喝紅茶參加酒會。”
她嘖嘖了兩聲,衝李淑媛輕蔑地搖搖頭,“什麼時候,你成了你嘴裡最瞧不起的潑婦了?”
“潑婦”兩個字是李淑媛的痛腳,她像是被激怒的豪豬,渾身炸毛,張牙舞爪地嚎叫著。
“你個惡毒的賤婦……”
旁邊,周小萊哢嚓一聲捏響指關節。
“老奶奶,說話注意分寸,我可不想在彆人的地盤上捏碎你骨頭。”
李淑媛一下子不敢亂動了,驚恐地說,“你,你們難道還敢對我動手嗎!”
“有什麼不可以的?”江紫萱幫她整理了一下頭發,輕笑著說,“這畢竟不是法治社會,你說你要是不小心掉溝裡摔死了,你那對你不上心的老公,可能深究嗎?”
想到江家那一攤子爛賬,江紫萱笑出聲來,“他怕是巴不得你早點死,免得你在他眼前晃吧?”
她笑得太過陰森,李淑媛頓感毛骨悚然,很沒底氣地吼,“我,我是你媽!”
江紫萱麵色一沉,“你算計我的時候,想過我是你女兒?你跟江國豪一起,想幫江皖皖搶走我老公的時候,考慮過血緣親情?”
“靳莫寒本來就是皖皖的老公,你個不要臉的臭女人,憑什麼跟皖皖搶!”
李淑媛顛倒黑白的本事,讓旁觀看戲的周小萊都驚呆了。
這世上,還真有那麼一種人,謊話說得太多,連自己都信了。
“你是謊話說多了,連自己偽造的真相都分辨不清了是吧?”
江紫萱輕蔑地說,“靳振華那麼精明的人,要是江皖皖生的那兩個不是他的孫子,他怎麼可能去精心撫養?”
李淑媛咕噥著說,“他,他是個善良的人,不忍心……”
“嗬嗬,你就繼續給自己灌迷魂湯吧。”
江紫萱拍拍李淑媛的肩,幸災樂禍地說,“你有時間在這跟我鬨,不如回去看看你現任老公,我記得,他跟你家以前的保姆菊媽,似乎有一腿來著。”
李淑媛臉色驟變,聲嘶力竭地說,“你,你放屁?我老公對我可好了,他寵我護我,你少亂造謠!”
這回,連周小萊都同情地說,“你這是自欺欺人到病態的地步了,我誠摯的建議你去神經科掛個號。”
江紫萱莞爾,對周小萊說,“就讓李女士在這做白日夢吧,我們先走。”
“嗯。”周小萊勾住她的胳膊,兩人往水塔外走去。
李淑媛仿佛大夢初醒,正要朝二人追去,卻陡然聽腳底傳來哢嚓哢嚓宛如玻璃碎裂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