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來,秋立人把木屋打掃了一下,又讓喪屍王去森林裡摘幾束花。
喪屍王異常乖順,無論他提出什麼要求,都會麵無表情地去執行。
等他打掃完,喪屍王也抱了一堆野花回來。
他有木係異能,能催生植物,簡單的野花被他種在木屋四周,很快長成一片花園。
他站在花叢裡,有些無奈地扶額。
怎麼還越來越有少女心了?
喪屍王跟在他身後,依舊麵無表情,但眼眸裡透露著些許問號。
“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要種花?”秋立人看著喪屍王的眼睛,溫和地說,“我隻是覺得,這樣更像個家。”
下次來,再帶點種子,種些蔬菜試試。
喪屍王沒有回應,像個帥氣的木偶,一言不發。
跟從前跟在他身後的那個家夥一模一樣,隻是麵部表情沒有波動,也不會開口說話。
即便如此,秋立人也滿心激動,萬般感激。
他回到屋裡,翻出基地最新出版的幼兒讀物,把喪屍王叫到身邊去。
兩人並排坐在寬大的藤椅上,身體緊密相貼。
喪屍王是冰冷的,沒有正常體溫可言。
每次碰觸到,他都忍不住想要貼得更緊一點,將自己的體溫傳遞過去。
隻是不知道,喪屍王能不能感受到他的溫度。
翻開讀本,秋立人指著上麵的字跡說,“來,我教你念書。”
喪屍王瞄了他一眼。
“我知道你會說話,”秋立人嚴厲地說,“我檢查過,你的聲帶,聲門裂,喉內肌肉都沒問題,發音不存在困難。”
總不能老靠眼神交流,這太有難度了。
喪屍王滿眼寫著拒絕,但實在拗不過他,隻好跟他一起,艱難地發出破碎的音節。
“啊,哦。”秋立人認真示範,讓喪屍王跟著學。
喪屍王張嘴,嘶啞的聲音並不好聽。
秋立人卻如聽見天籟之音,激動得手都在顫抖。
“很好,你的聲音很好聽。慢慢來,不要急,堅持練習,總會發出正常字句。”
他就像個滿懷希望的母親,正教導幼兒學語,耐心又充滿乾勁,務必要教會喪屍王說話。
夜裡降溫,秋立人和喪屍王坐在床頭,繼續練習開口說話。
他裹著棉被,在沒有暖氣的房間裡有些冷,喪屍王倒是感受不到溫度的變化,一點反應都沒有。
喪屍王本身就像大冰塊,沒有正常人的體溫。
秋立人知道他不怕冷,也知道他不會著涼,但還是把棉被給他蓋上。
他把腿搭在喪屍王腿上,喪屍王也沒動。
“我給你講個故事好了,你喜歡聽睡前小故事,還是成人大故事?”
喪屍王是不可能回答的,隻側著頭望向他,幽深的眼眸裡,在白熾燈光的映襯下,仿佛有水盈盈的光芒在流動。
兩人獨處的時候,對方就喜歡這麼看著他,即便那雙眼睛裡並沒有如從前那般熱烈而克製,他依舊不敢和他對視。
一不小心,就會沉淪進去。
他給喪屍王講了個小故事,但講到一半,困意就漸漸襲來。
他回到基地的那段時間很忙,每天隻睡三四個小時,儘快將所有工作在最短時間內完成。
現在到了木屋裡,人的精神一鬆懈下來,就難免犯困。
他又堅持著講了一小段,腦袋一歪,撞在喪屍王肩膀上。
“太困了……”他嘟囔了一句,正要強行睜開眼睛繼續講,喪屍王卻突然捂住了他的眼睛。
冰冷的手掌覆蓋在他眼前,阻隔了光線,令他的世界陷入一片漆黑。
沒有強光刺激,他不受控製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