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到多露骨的程度,祝眠就聽不下去了,急忙去捂他的嘴:“好了,好了,你彆說了,我都知道了。”
戎渡不滿足於讓他隻是“知道”。
“眠眠,我喜歡你才會和你結婚,你懂嗎?”
祝眠猛地聽到這個字眼,呆呆的,戎渡胸口起伏著,深深吻了上來,再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戎渡幾乎發了狠去吻他咬他。
明明是祝眠在上的動作,卻沒占到一點居高臨下的優勢,男人身上的襯衫長褲熨帖規整,柔軟的布料緊貼著身體,能看到下麵結實流暢的肌肉線條,那種蘊藏的力量感是讓人恐慌的。
祝眠呼吸急促,帶了哭腔。
沒用。
第二天是周五,祝眠沒有早課,上午九點才到的學校,沒遲到,不過嗓子啞得厲害,幾乎說不了話。
喬茵聽了他溫溫吞吞低啞的嗓音,問他怎麼了,祝眠躲閃著回著涼了,有些感冒。
喬茵伸手試試辦公室窗外的溫度,煞有介事:“是不是要下雨了?好像真有點涼。”
祝眠心虛的隨便應了一聲,然後低頭翻看課本備課,裝作自己很忙的樣子,實際上書裡的字一個都沒看進去。
這節內容是他早就備過課的,祝眠當了老師以後也依然保留著學生時期的好習慣,總是提前好多節內容去預習,所以並不誤事。
他手裡捏著圓珠筆發呆,時不時坐起來捶兩下腰。
就知道昨晚他的預感沒錯,戎渡果然不太開心。
不過祝眠沒想明白是因為什麼,明明昨天他和戎渡談話以後戎渡也同意了,怎麼還……
腰間傳來一陣一陣的酸痛感,不斷提醒著祝眠昨晚那場漫無儘頭的床事有多激烈。
他撐著臉任自己熱氣蒸騰胡思亂想。
市區中心某棟辦公大樓頂層。
男人靠在牛皮棕色的真皮沙發裡,交疊著修長的雙腿。
“三少爺去了秉成總那邊。”潘叔立在男人身旁,語間遲疑:“先生,您要不要……?”
戎渡眼皮都沒抬,手裡慢條斯理的翻看著電子屏上的車型。
潘叔視線掃過,看到上麵的車大都是很普通很便宜的款式,與戎渡的身價那是萬萬配不上的。
他心裡門清,繼續剛才的話:“三少爺不知從哪裡得的消息,這個月收購了東灣附近幾個億的地皮,還向譚家又借了十個億,高利。”
戎渡眉目冷淡,“嗯”了聲,然後揚起電子屏遞給潘叔:“就這輛吧。”
潘叔現在並不覺得這輛車比他說的事情更重要,這兩天每次通話見麵他都幾番提點,但眼前的男人就是不為所動。
他多了句嘴:“先生,三少爺這筆生意……”
潘叔話剛出口,就觸到了男人冰冷陰沉的視線,他呼吸幾乎窒住。
“他是個蠢貨,你也是?”
戎渡的嗓音淬了冰碴,潘叔連忙低頭,不敢再說任何。
他一向是了解戎渡的心思的,但這次卻無論如何都看不透了,他猜不出短短兩天時間三少爺到底觸了戎渡的哪片逆鱗,隻心裡惶惶警告自己越界。
“去提車吧,和莫妮卡早點回去。”
男人點了根煙,嗓音又恢複如常。
潘叔點頭:“是,您也早些回家。”
跟在戎渡身邊近二十年,現在他已將將六十的人,本不該犯這樣的錯誤的,居功自傲是大忌,哪怕戎渡曾親口對他說過會保他在戎家這個血口深淵裡安然無恙,他也不該多嘴。
辦公室內很快安靜下來,戎渡最後抽了一口煙,便把還剩大半的煙管擰滅在煙灰缸裡。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安城不甚繁華的街景,眼神冷淡而疏離。
這棟辦公大樓是安城的地標建築,建起多年,但卻很少有人知道內部到底是什麼樣子,更沒人知道這棟樓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誰。
晚上下班後祝眠迎來了短暫的兩天雙休,他和戎渡去買了些看望老人的補品才驅車回家。
得了空閒,祝眠便打了通話過去問候兩位老人。
戎渡的父母都已經年過花甲,前兩年就退了休,現在安心養老,日子十分滋潤。
祝眠坐在沙發上,戎渡伸手抱他,他乖乖的沒動,等著視頻通話接通。
嘟的一聲響後,手機屏幕上出現了畫麵。
祝眠嗓音溫溫道:“爸爸,媽媽,最近身體還好嗎?”
通話另一邊的人兩鬢白發顯眼,他笑了聲:
“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