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發軟:“戎渡……”
男人隻是吻著他,一點一點認真細致的吮著他的味道,不知道過了多久,祝眠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睜開眼睛想掏手機,卻被戎渡扣住了手,完全動彈不得。
“電話……”祝眠嘟噥。
戎渡伸手替他拿了出來,吻分開一瞬,祝眠看清了名字,蔣譽。
算算時間蔣譽該回去了,大概也能想到蔣譽要說什麼,祝眠輕輕躲開戎渡,飛快把電話接起。
他壓著呼吸
道:“喂,哥。”
“眠眠,什麼時候回來?”
祝眠視線胡亂看著旁邊:“很、很快,馬上就回去了。”
蔣譽:“好。”
祝眠:“嗯,再見……”
他話音剛落下,手機便被戎渡拿走了,餘光瞥到男人似乎在屏幕上劃了一下,想來是掛了電話。
祝眠抵住他胸口:“好了,我哥都打電話了,彆鬨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戎渡嗓音沙啞緊繃,在他唇上一下一下啄著:“不是一直說想我嗎?昨天我怎麼教你的?”
祝眠:“昨、昨天……等……”
戎渡吻住他,大手掀開了他T恤一角。
祝眠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恍然失了神,隻嘴裡呢喃著叫戎渡的名字,並沒有發現被男人搶走的手機上,通話界麵的時間一直在不緊不慢的往後走著。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來開門的人是蔣譽。
祝眠永遠維持麵上的禮貌,叫了聲:“哥。”
蔣譽聽後並沒有動,似在等著什麼,他的視線掠過祝眠身旁,臉色十分難看。
祝眠發懵。
氣氛一時之間僵持了起來。
而戎渡麵對蔣譽眼皮都沒掀一下,慢條斯理的彎腰,拎了架上新擺的拖鞋放到祝眠腳邊。
“眠眠,穿上。”
祝眠忙走了進來,戎渡跟在他後麵,順手關上了門。
他的個子高出蔣譽一些,身材也比蔣譽健壯,於是便多了道突兀的壓迫,蔣譽整張臉都繃著,舌尖頂了下左顎,似壓著怒氣,片刻後轉身離開。
祝眠早知道蔣譽和戎渡見麵不會有什麼好場景,也在他的預料中,隻心裡祈禱這頓飯快點吃完,然後以後就不要再來了。
這個點家裡已經做好了午飯,當然是保姆阿姨做的。
趙雯驕矜,斷然不會下廚碰那些油煙氣,祝爸爸以前又被馮願安慣的十指不沾陽春水,根本沒有做飯這種生活技能,所以隻好雇保姆了。
雇保姆的錢都是蔣譽出,每個月五千,比祝眠趙雯祝爸爸的工資都高,而這樣大的開銷對趙雯來說卻是理所應當,以前她就對祝爸爸說過,她的手是用來寫字的,是用來把玩手串的,是用來欣賞的,唯獨不是用來乾活的。
祝爸爸全都應承,蔣譽也應承。
某方麵來說,趙雯活得很瀟灑,足夠自私且有人慣著的人都瀟灑。
“眠眠來了,都來了,快,趕緊坐吧。”趙雯身上穿的裙子很明顯是新的,很昂貴的麵料,她臉上笑意燦然,這是隻有在蔣譽回來的時候才能有的罕見態度。
祝爸爸早已入座,對待祝眠的態度並不很熱情,和那天趙雯說的“你爸很想你”截然不同。
祝眠心裡微一轉彎便知道,不是他爸想他,是蔣譽要回來,所以趙雯便要他來,大概隻是想讓他和戎渡看看她兒子有多優秀吧。
祝眠朝著兩位長輩點頭:“爸,雯姨。”
“這段時間應該挺忙的吧。”祝德忠開了口。
祝眠沒反應過來,微愣的回了句:“還好。”
“還好?我以為你忙的昏頭轉向早忘了你還有個爸……”
話還沒說完,突然喀拉一聲,戎渡拉開了祝眠身後的椅子,嗓音淡淡的說:“坐吧。”
餐廳安靜了一瞬,男人眯著眼睛看過去,很散漫,又有些不耐,但並未多言語一句。
然而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這個人並不是他顧及他們的麵子,隻是懶得多費唇舌,似乎他們隻是微不足道的砂礫,或者什麼螞蟻,野草,貓狗,什麼都可能是,唯獨在他眼裡不是需要正視的人或長輩。
他坐下後慢悠悠替身旁的青年燙了碗筷,剝了蝦,夾了菜。
像是真的隻是來這裡吃頓飯。
餐桌上再沒有其他聲音,再次打破沉寂氛圍的人是蔣譽,他夾了魚肉給祝眠,說:“阿姨做的魚很好吃,你嘗嘗。”
魚肉沒刺,鮮嫩爽口的魚肚肉夾進了他碗裡,祝眠的一句“謝謝”都沒得來及出口,另一雙筷子便也伸了過來。
戎渡漫不經心的夾走他碗裡的魚肉,扔到餐桌的剩食盤裡,然後重新夾了一塊魚肉給他。
蔣譽:“戎渡。”
他的語氣幾乎有些陰沉。
他恨得幾乎要維持不住麵上的風度。
“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