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渡的胳膊卻收得越來越緊,他抱著他倒在床上,去吻他,安撫他。
“不怕……眠眠,不怕。”
祝眠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力,他咬了戎渡:“我不要和你說話!你瘋了!你根本就不冷靜!”
他說了這樣的話,戎渡咬他更深更疼。
祝眠哆嗦著哭了起來:“我討厭你……”
之後的戎渡便徹底瘋了。
他逼著祝眠說愛他,要他一遍又一遍的說,可那時的祝眠已經哭得快要暈過去,他想逃,卻被戎渡拉著腳腕拽回來。
男人要他說愛他的話。
戎渡那樣逼他。
祝眠已經忘記自己崩潰了多少回,戎渡變成了很陌生的樣子,至少在這一晚,祝眠有點不太認識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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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
() 過後,祝眠單方麵和戎渡陷入了冷戰。
這樣的經曆在祝眠二十四年的人生裡幾乎從未發生過,他不愛與人爭吵,更遑論吵到這樣不可開交讓關係一度降到冰點。
但祝眠無法接受。
無法接受戎渡那天說出那樣的話,也無法接受他解決矛盾的態度,更無法接受那一晚。
他與戎渡力量懸殊,戎渡鐵了心要用那樣的方式懲罰他,他根本逃無可逃。
戎渡明知道他從不願意將那種事情擺到明麵上來,他明知道,卻不肯聽他的哀求將燈關了,他就是要他羞恥,要讓他看,他用這樣的方式逼他說愛他的話。
太過分了。
祝眠本來沒想要與他到這個地步,他根本不想吵架,他隻想等彼此都冷靜下來,再來好好談談,哪怕戎渡說的那種話祝眠無法接受,他也願意好好說的。
因為他是愛戎渡的,他能夠去包容他。
結果成了現在這樣。
戎渡來學校接他,他要避著他好久才肯慢吞吞的從學校出來,上了車也隻是低頭看自己帶回來的學生作業,戎渡說話他當沒有聽到,實在必須要交流他也隻簡單的應聲,他從不與他主動說話,不像以前那樣會和他講學校裡發生的趣事。
回家後更是,祝眠甚至與他吃晚飯都分開了,他自己做一些簡單的吃食,吃好了便去處理學校的工作,他要到很晚才去睡覺。
一方麵是他最近真的很忙,另一方麵就是他實在不想到床上去,戎渡會抱他,他不肯,免不了一番爭執。
但其實他不睡覺戎渡也不會回去,大概怕他嫌煩或者不自在,男人總是在陽台上,將整個家都留給他。
某次他從書房出來已經是淩晨了,他困頓的打著哈欠,發現男人在陽台抽煙,祝眠腳步頓住了。
說心裡不難受那一定是假的。
婚後戎渡從來對他很好,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戎渡都由著他,他害怕,做噩夢,崩潰,戎渡總會將他抱在懷裡,給他所有的安全感。
祝眠站在原地怔怔的望著男人的背影,不明白最近他和戎渡怎麼會鬨成這樣,他的眼圈有些紅。
他是想說什麼的,可當戎渡轉身的那一刻,他又逃避似的先跑回了房間。
戎渡也不是沒有主動和他道歉過,戎渡極儘耐心的哄著他,與他承認自己的錯誤,戎渡抱著他,輕吻他,近乎有些卑微的問他,可不可以和好。
祝眠不是個氣性很長的人,甚至可以直白的說,他心軟,是從不記人仇的,他做不出讓彆人難受的事情。
何況他愛戎渡。
每次看到男人沉默失眠的背影,他都快要掉出眼淚來。
他們的冷戰持續了四天,這天祝眠學校有事,與喬茵跟著陳主任一並去了趟安城實驗,他提前給戎渡說過了,晚上不用來接他,說自己大概晚上八點回來。
可路上稍微耽擱了一會,他九點才到家。
這幾天他的氣消下去不少,本就心裡忐忑難受,回來時看到戎渡正在將放涼的晚飯倒掉,男人高大沉默,一言不發將餐桌收拾乾淨。
那些菜都是祝眠愛吃的,他們冷戰這段時間戎渡從來沒有間斷過一天,總是為他做得十分豐盛,即便他剛開始鬨脾氣根本不吃。
祝眠的心又酸又軟,眼圈紅了。
“戎渡,彆收拾了……”
見他哭,戎渡很快走過來,將他抱進懷裡,低聲問:“怎麼了?”
戎渡給他擦著眼淚,他卻哭得更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他就這樣哭了很久,戎渡抱著他,像以前那樣一下一下輕拍著他的背部。
那些所剩不多的氣在這一刻全部無影無蹤了。
祝眠嗓音悶啞:“你以後不要說那樣的話,也不要那樣做了,我不喜歡,那樣一點都不對。”
在祝眠看不到的地方,戎渡輕輕閉上了眼睛。
他大手緩慢的撫摸著懷裡人柔軟的頭發。
說:“好,聽你的。”
他更加了解青年心軟的性子。
可對與不對,在戎渡這裡從來沒有定義,他隻知道,他不會允許眼前的人做出任何冒險的事情。
所以從這一刻開始,他會親自看著他。
無論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