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戚戎在,彆的暫且不說,但他絕不會讓他妹妹受一丁點損傷。
“小七,你看這樣好不好?”
陳柔低著頭,猶猶豫豫地拽住陳徴的衣袖,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推諉多久才答應比較好。
陳徴見狀無奈了,“你若是不喜歡,哥哥再想其他的辦法。”
“那——”陳柔咬了下唇,裝作勉強且嫌棄道:“就他吧。”
狗戚戎。
“好。”陳徴笑了。
陳柔有些好奇地問:“哥,戚小侯爺他會答應嗎?”
陳徴勾唇一笑:“你是我親妹子,他怎麼能不答應。”
“再說了,若是他不答應,哥哥就去投其所好。”
陳柔:“……???”
投其所好?
戚戎在長安城裡擁有三座府邸,一是將軍府,二是公主府,三是他自己的侯府。將軍府與陳家挨得近,隻是戚戎一年到頭不怎麼踏入將軍府,他平日都住在自己的侯府。
陳徴騎馬帶著人去侯府找他。
因為兩人相交莫逆,他上門來也無須通報,下人直接將他引入侯府。
“小侯爺練槍法呢。”
陳徴穿過月拱門,便看見一排武器架,一襲紅衣的戚戎手持銀槍,或刺,或挑,或掃,槍身抖動宛如遊龍,後空翻,回馬槍,以腰帶槍,雙手騰龍,耳邊隻聽得呼呼破風之聲,肉眼幾乎無法捕捉到槍尖在何處。
陳徴興致一起,隨手抄起一條木棍向他攻去,戚戎不避反進,手抖槍花,槍尖回旋成環向他刺去,陳徴左右連避七八下,又是幾個回合,他以手中長棍抵擋,“砰”一聲,隻覺得虎口一震,手中的木棍跌落在地。
眼前紅纓一晃,槍尖自他喉旁直刺而過。
陳徴揉了揉手腕,朝他笑笑:“我帶了酒來,你就這麼迎客的?”
隨從遞上兩壺酒,陳徴接在手中,拋了一壺給戚戎。
戚戎收了槍,與他同坐在簷下石階,他打開酒壺,仰頭喝了一口,喉結滾動數下,他看向陳徴,問道:“何事?”
陳徴笑了:“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
戚戎不搭理他,隻顧喝酒。
“那日在長樂公主府的事,我本該對你道一聲謝謝,但我對你沒說過謝字,因為我知道,我們之間不需要那個字。”
戚戎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要說什麼?”
“我比你大一歲,雖然你從未叫過我一聲哥哥,但在我心裡,卻一直將你當親弟弟看待。”
戚戎放下酒壺,涼涼道:“你再說我要放狗了。”
長安城裡關於他戚小侯爺的傳言也沒說錯,他的侯府中,彆的不多,凶犬猛鷹養的最多。
盜賊行也有一則傳說:寧闖皇宮,不入武安侯府。
陳徴“嘖”了一聲:“你把烏雲放出來給我瞧瞧,好久沒見過了,我給喂喂。”
戚戎一抬手,就有人牽了十數條凶犬而來,這些凶犬或黑或金或黃,皆是體大如驢,吼聲如獅。
兩人一起喂狗。
陳徴揉了揉“烏雲”的腦袋,這條黑犬渾身皮毛油光水滑,足有半人高,看著它那一口獠牙,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陳徴小聲歎了句:“要是小七見了這場麵,估計得抬著出去。”
戚戎聞言,挑眉道:“七姑娘跟你說了什麼?”
“她這個做妹妹的想要什麼,我當哥哥的還能不依著她?”
戚戎冷冷道:“你答應了?”
“應了,所以我來找你。”
戚戎冷哼了一聲。
陳徴道:“你呢,答不答應?”
“不行。”
“我話還沒說完,你彆急著拒絕。”陳徴歎了口氣:“小七說想學騎馬,我思來想去就想到了你,你教教她,順便帶她去城外散散心。”
戚戎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後聲音更高了:“學騎馬?這你也答應,她什麼樣的身體你不知道?”
“難不成要一直拘著她?”陳徴沉了聲,把那日陳柔暈倒後醒來說的話告訴戚戎。
——“從小到大我都在園子待著,除了養病就是養病,真的很無趣。”
——“哥,這種日子,保準你一天都不想過。”
戚戎抿唇,終是應了:“行。”
“我妹妹就是你親妹妹,幫我照顧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