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剩下秦公子,孫公子和戚小侯爺了,都賴你方才睡了,錯過了好些精彩的地方沒見著。”
“小七,你可得仔細注意著點,他們的勝負可與你有關係。”
陳柔好奇道:“怎得呢?”
“這男女宴會中公子們搶頭籌,那可就意味著,最後搶到頭籌的公子,可以對這邊的某位女子提一個要求,要走她身上的一件東西。”
“這可是萬萬不能拒絕的。”
“方才那位秦公子可是說了,若是他贏了,他便要小七你的一幅畫。”
陳柔道:“畫?什麼畫?之前的奔馬畫?”
“你還不懂?他是要親自為你畫上一幅美人圖。”
陳柔心頭泛起一陣不適,大庭廣眾之下,一個男人說要為她畫一幅美人圖,若是她喜歡這個風雅公子還好,偏生她隻覺得他是個陌生的男子,因此並不覺得心喜,隻是覺得冒犯。
她更不願意自己的畫像被人私藏,甚至在將來某些場合中供人觀瞻。
秦公子其心可誅。
陳柔是傳言中的長安城第一美人,還是陳相嫡女,若是能親手為她畫像,秦公子在城裡的風雅名聲恐怕要更甚從前。
“那位楚公子呢?他想要什麼?”
“楚公子並未說什麼,戚小侯爺也沒說什麼,沒想到戚小侯爺也下場比試了,方才飛花令中,戚小侯爺竟然更勝一籌,不曾想小侯爺竟是文武雙全。”
一旁的楚尚早就不與陳靜爭鋒相對了,這時候出聲道:“怎麼不說小侯爺的字呢?方才那一場,小侯爺的書法可是穩居第一。”
“至於騎射,那就更不用比了,君子六藝,想來是樣樣都精通的。”
“還不知道下一場比什麼。”
搶頭籌的每一場比試都是抽簽,誰都不知道這幾場比試究竟比什麼。
“沒想到戚小侯爺竟也會下場比試。”
“你們說他贏了,會問咱們中的誰要東西?”
“這誰能知道?”
“莫非他這一次出來,瞧上了咱們中的哪個誰?”
“……”
一眾貴女們都聊得興起,她們看著公子們在那邊比試,總歸是調劑了無趣的心情,那邊比得火熱,她們這邊看得熱鬨,更覺得有趣的很。
她們這些閨閣少女,極少瞧見這麼多英俊的青年才俊聚集在一起,如今見他們展示才華能力,更是暗自傾心。
“贏了,竟是小侯爺贏了!”
……
前方的戰果已經出來了,不多一會兒,全場的人都知曉了這一件事,這一下子,水榭中的貴女們都激動起來了。
還不知道拔得頭籌的戚小侯爺會問哪個女子要一樣東西,那樣東西又會是什麼。
陳徴將一支牡丹花遞給戚戎,他隻覺得鬆了一口氣,戚戎贏了也好,可千萬不能是姓秦的那位贏了,想要堂而皇之給他妹妹畫像,做他的黃粱美夢。
周玨孫家公子等人則圍住了戚戎,打趣道:“戚小侯爺,咱們這暮春時節姹紫嫣紅晃得人眼花繚亂,您今天是想折那支啊?”
“那邊可是坐了十數位美人呢。”
“環肥燕瘦,無一不有,各個都是稀世佳人。”
戚戎在宴會上贏了,這還真是出乎所有人意料。
以前他可從來不愛參與這些個事情,誰曾想他這次竟然參與了,還贏了,手中拿著一支粉白牡丹花。
得了這牡丹花的男子,可以親自將手中的牡丹花簪在某位女子的頭上,作為交換,能要走這位女子身上的某樣東西。
在以往的宴會上,女子身上被要走的東西種類可就多了,什麼金釵步搖耳環手帕乃至女子挽著的披帛,更甚者,還有要走腰帶的。
水榭中十六位貴女,戚小侯爺究竟要將手中的花給誰,不僅是這邊的公子哥們好奇觀望,那邊的貴女們同樣翹首以待。
楚尚紅著臉,她與林家姑娘幾個人都在心底暗自傾心戚小侯爺,恨不得自己能成為今日的幸運兒。
這宴會上的簪花是有講究的。
若是男子當眾給女子簪了花,這二人八成便要成為一對,京城中許多對夫妻得以結緣,便是有此緣故。
陳靜推了下陳柔的胳膊,打趣道:“你說小侯爺會不會給你簪花?”
按小侯爺往常的作風來看,實在不是個願意在宴會上行男女風雅之事的人。
就跟上次牽馬一樣,把機會留給作為妹妹的陳柔。
陳柔愣了下,她壓下心頭撲通亂跳的心,抿了下唇道:“……或許吧。”
她自己也摸不清楚心中的想法,又是想要與戚戎當眾親昵,卻又暫時不願將這事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
若是做的太明顯,她兄長恐怕會懷疑。
“有些人還真是自作多情。”楚尚瞥了她一眼,轉頭看向那邊被簇擁著的男子,希望他手中的牡丹花能飛到自己頭頂。
陳靜道:“有些人也得照照鏡子,桃夭可壓不住牡丹色。”
“在肖想什麼呢?”
心頭小火苗燃起的李姑娘立刻道:“指不定還真是楚家姑娘。”
楚尚嘴角一勾。
而邊上幾位暗自傾心戚戎的貴女便心生不滿,冷嘲熱諷:“七姑娘是陳徴的親妹子,小侯爺與陳四郎一向交情好,便是給陳姑娘亦是理所應當,至於彆的人,嗬,真該拿鏡子照照。”
“清粥小菜也來高攀天香國色,真是笑話。”
“姐妹們,咱們今天的樂子可真多呀。”
李家姑娘高興的很,煽風點火道:“你們可彆這般說楚姑娘,眼見的她就要不高興了。”
陳靜歎了一口氣道:“人家兄長在那邊呢,萬一她哭著跑走了,咱們怎麼與她兄長交代。”
“你——”
陳柔在心裡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她兄長是怎麼想的,叫了這麼多貴女一起出行。
莫非是要撮合自己的哪位好兄弟與某位世家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