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震山悶哼了聲,嘴角泛起一絲譏嘲:“你是不是想問,我是怎麼會知道這個秘密的,現在探討這個問題,你不覺得很多餘嗎?你我都是生意人,你隻需明白,五個多億當作聘禮,即便是省級商家向你林家伸出橄欖枝,也不會這般慷慨大方,當然,不排除你指望著秋若雨把持有的華遠股份拱手交給你來管理,可就我看來,這種可能微乎其微,不然,以你的性格,憑你的野心,現在坐在華遠總裁位置上的人,應該是你。”
林海滄臉色一變再變,蕭震山的話很不中聽,卻是不爭的事實,他林海滄才五十出頭,怎麼會甘心捧著華遠那點股份安心養老?要是能取而代之,他早就重新出山了,也不會隱忍到今天,他與秋若雨之間的頑結何在,父女之間的情感淡薄到了什麼程度?他心裡頭比誰都清楚。
“蕭兄,我多問一句,日後蕭氏依然是你當家做主,那華遠集團由誰做主呢?”心頭躊躇了許久,林海滄深吸了一口氣,問了個似乎不搭邊,又很是敏感的問題。
對於這一問,蕭震山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將麵前的水杯拿手裡把玩了一圈,緩緩地道:“還是那句話,你我都是生意人,千做萬做,虧本買賣做不得,秋若雨嫁入了蕭家,那就是蕭家的人,未來她和建豪的孩子姓‘蕭’,華遠的最大股東自然也姓‘蕭’,不過,當年你被迫交給董事會的百分之十五股份,可以分出百分五重歸你的名下,算是秋若雨孝敬你這個父親的,我這個未來公公提前替她做個主,這樣的安排,你可滿意?”
又加碼了百分之五華遠股份,華遠一旦上市成功,市值再低也是百億起步,百分之五那就是足足五個億,一樁婚姻,平添十個億財富,林海滄就算再如何貪婪,這會兒也提不起任何再抬價的心思,稍作矜持的沉思了片刻,一縷決然之色便是自眼中閃過。
他知道,那一張被他深藏,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願意亮出的底牌,終究還是要破土見光了,雖然有著一些不確定的因素存在,也會讓秋若雨與自己這個父親之間徹底決裂,乃至反目成仇,但是在一份足夠大的利誘麵前,他還是選擇了義無反顧。
“蕭兄,你說得沒錯,你我都是生意人,生意場上也彆說誰信不不過誰,口說無憑,兩天後就是星期五,我們之間簽訂一份書麵協議。”這樁婚姻已經明碼標價,林海滄也是撕掉了偽裝的麵具,露出內裡商人的本色。
“書麵協議沒問題,但必須有個時間節點,而且不能拖延,一個周末的時間應該夠了吧,下周一上午,我希望能夠對外公布我們兩家訂婚的消息。”蕭震山一根手指重重地撮了幾下桌麵,正色道。
“好,一言為定。”林海滄沒有異議,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當先舉起麵前以茶代酒的水杯,隨後,蕭震山也是將水杯舉起,兩人作勢,遙遙虛碰了一下,旋即都是一飲而儘。
......
轉日,在杜麗的豪宅留宿一宿的葉寧,一早,婉拒了杜麗的開車相送,騎著單車晃晃悠悠前往公司。
慣例的遲到十多分鐘,葉寧邁入一層大廳後,沒有如往常般前往三樓的訓練場,而是乘坐電梯直達頂層,昨日秋若雨的特彆關照,他可是牢牢記在腦子裡。
一路穿過寬敞明亮的走廊,葉寧來到總裁辦公室門口,見助理韓慧並沒在位置上,就自顧敲響了辦公室的大門。
“進來。”聽得裡頭傳來的應許聲,葉寧轉動把手,推門而入,正要開口向秋若雨問候一聲,卻是忽然發現,在待客區一張沙發裡就坐的秋若雨對麵,另有一名中年男子,此刻正轉過頭來,麵帶一絲微笑地看著他,並向他點頭示意,那般友好的態度,讓得葉寧一時有些難以適應,真懷疑是自己的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