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素素麵無表情地道:“杜遠發,金商,他們怎麼說?”
高小非臉色為難,瞥了眼病床上沉睡中的小勇,遲疑道:“小姨,你要直接對那個葉寧下手,恐怕...”
陳素素半回頭,掃了煞氣凝結的一眼:“恐怕什麼,那晚在崎嶇峰製造的車禍不就是金家,杜家聯手所為,敢做第一次就不敢做第二次?”
高小非歎了一口氣:“情況不同了,當時華遠是市級商家,金家杜家那麼做,其他省級商家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華遠邁入省級行列,木已成舟,誰再當這個出頭鳥,那就是和整個業內體係為敵,小姨,我知道你心疼小勇,可你也要理智一點...”
話語頓了頓,躊躇了一下,還是咬牙道:“他和葉寧之間是約鬥,在輸了的情況下施行偷襲,這要是擺上台麵,反而是你要給華遠一個交代。”
陳素素麵色驟寒,冷冷地看著一臉無奈與苦澀並存的高小非,胸脯深沉起伏,半響後,方才慢慢平複下來,眼中泛起一抹沉痛,指著病床上的小勇,尖銳道:“小勇的母親去世前把他托付給我,當時他才十二歲,從零開始到今天好不容易邁入先天期,整整二十一年,他吃了多少苦,經曆了多少曲折,你知道嗎?我告訴你,我要那個葉寧生不如死。”
聲音不大,卻字字滿含心酸與仇恨。
高小非眼中閃過一抹糾葛,想要再勸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放棄了,他很清楚,陳素素將小勇當作親人一般,眼下的情況,指望陳素素幫理不幫親的可能性為零。
陳素素沒有再宣泄,應該是考慮到環境不允許,沉默許久,她揮了揮手,淡淡道:“你走吧,我會自己處理,記住,我的事彆告訴你母親。”
高小非沒有依言離開,依然站在原地,提醒道:“小姨,葉寧要是出了意外,被秋若雨知道是你乾的,她一定會和你把‘官司’打到底,你彆忘了,她身上流著秋家的血,而且以她現在掌控的財富,隻要肯付出足夠的代價,甚至不用驚動秋家。”
陳素素眯了眯眼,眼中閃過一抹寒光:“那又怎樣,大不了最後我去找那個男人替我擺平。”
聽陳素素提起“那個男人”,高小非眼瞳驟然收縮,神情變得極端複雜,內心一番激烈掙紮之後,終於是下定了一個決心:“小姨,有個事兒我本來是不想告訴你的,可我知道你決定了的事彆人改變不了,你要是真想動那個葉寧,眼下或許有個機會。”
陳素素斜眼看來,疑道:“你說。”
高小非道:“蕭震山持有的蕭氏股份被秋若雨一個億買下,這事你應該聽說了吧,蕭家算是被一腳踢出了業內,而因為葛家和金家徹底鬨翻的緣故,如今金商的日子可不好過,這當中的追魁禍首也是秋若雨,敵人的敵人自然很容易走到一起,他們雙方正在密謀一件大事,就是針對秋若雨的,關於秋若雨和葉寧的關係,外界眾說紛紜,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秋若雨遇上麻煩,那個葉寧絕對會挺身而出,甚至不惜以身犯險。”
話說到這份上,陳素素豈會不明白其中的意思,想了好一會兒:“是金商找的你,還是蕭震山?”
“金商,他現在的處境很不好,葛家盯著不放,甚至有越鬨越大的趨勢,不排除他最後會被金家放棄。”
“嗬嗬,真是世事難料,金家二少爺也有被逼得狗急跳牆的一天。”
“小姨,凡事都要做最壞打算,能夠藏在後頭讓彆人衝鋒,總好過親自上陣。”
“好,你替我安排,我要和他見上一麵。”陳素素又思索了片刻,點頭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