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寧膛目結舌,不明白女人怎麼就抽風了呢?
自己隻是實話實說,這黑貓確實是撿來的,沒花一分錢,可這也不代表哥們兒不打算善待它,當作生日禮物,給它找個好主人,夠重視了吧,是你非要搶過去,現在還反過來和哥們兒發火。
女人有不講理的權力,可也不能莫名其妙吧。
葉寧一腦門的官司,拿起那瓶深咖啡色的藥液看了看,搖頭道:“方隊長,既然你喜歡這隻黑貓,以後好好養著就是,我可沒說要和你做交易。”說著,將藥瓶遞了回去。
方瀾卻沒有伸手去接,堅持道:“我說了,這就當是我為‘優優’付的贖身費,我不想欠你的,從此以後,‘優優’和你再沒有半點關係。”
她這純粹是賭氣,心裡頭想著,隻需葉寧再服軟地推脫一次,她便勉為其難地收回,事實上,她壓根就沒打算真和葉寧做什麼交易,更多的是一張女人的薄麵。
哦,你撿來的東西隨手丟給我,當我方瀾是“要飯”的?
對於女人來說,一個男人,尤其是在意的男人的心意,遠比贈送的東西的價值高低來得重要。
葉寧哪能猜到方瀾內心的想法,他隻知道,後者是那種有了決定便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倔脾氣,不由犯難了起來,猶豫了好一會兒,見方瀾繃著麵孔沒有一絲鬆動的跡象,隻好勉強地點了點頭:“好吧,那我就卻之不恭。”
這話一出,方瀾芳心猛地一沉,連帶著嬌軀都是輕微地顫了顫,旋即一股真正的怒氣從胸腔蓬勃而起,麵色驟然冰寒,回手一指大門方向:“走,這裡不歡迎你,現在就走!”
葉寧呆滯當場,女人的情緒太反常了,怎麼突然就那麼大火,你說喜歡這隻黑貓,哥們兒就當順水人情送你了,你非要做個交易,哥們兒也如你所願,總之,你想什麼就是什麼,哥們兒都依了你,還想怎樣?
“方隊長...”
“讓你走,聽不見嘛!”
見女人堅決地下了逐客令,葉寧也不可能繼續留下當“受氣筒”,將藥瓶收好,隨手抓起吃了一半的小家夥,塞進兜裡,起身向外走去。
他倒是去得乾脆,兜裡的小家夥卻是忽然不安分了,拚命地扭動身子,從兜裡探出一個小腦袋,眼睛眨巴眨巴的,似是有什麼東西讓它戀戀不舍。
“小白,你不想走就留下!”葉寧心中正不痛快,小家夥這會兒躁動算是撞槍口上,他一把將小家夥從兜裡掏出,沉著臉喝道。
小家夥意識到葉寧是真的生氣了,隻得怯怯地一垂腦袋,發出一聲奶聲奶氣地怪音,再沒了動靜。
待葉寧走後,方瀾“砰”一聲將房門重重關上,滿臉的冷色即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黯然神傷,默默回到茶幾前坐下,將黑貓捧在手裡,與後者大眼對小眼的互視了好半響,忽然一吸瓊鼻,委屈道:“優優,你在那家夥的心裡比不上小白,我在那家夥的心裡比不上彆一個女人,我們是同命相連,今後隻能相依為命了。”
“喵嗚。”似是感受到了方瀾的情緒低落,黑貓極富人性化地輕叫了一聲,吐出粉舌在她的手心裡舔了一圈,以此來安慰它的主人。
有生以來頭一遭被轟出門,葉寧心中的鬱悶可想而知,不過,在小區內晃悠了一陣後,腦海中慢慢理出了頭緒,心情也隨之平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