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若雨黛眉微蹙了一下,在商場上男士主動要求女士握手,這是極不禮貌的行為,她本能地有些抗拒,可眼下,又不好太不給對方麵子,稍頃,她正欲緩緩伸出玉掌,葉寧卻先一步伸手阻止,麵色漠然,機械般地道:”對不起,我們秋總不習慣和男性握手。”
範天佑原本滿心期盼,正幻想著將一隻柔嫩的玉手握在掌心是何等美妙的滋味,突然殺出個“程咬金”,這讓他掃興之餘,心中又升起了一團火氣,臉色一臭:“小子,你是什麼身份,從哪冒出來的?”
葉寧神態儼然,淡淡地道:“我是秋總的助理兼保鏢。”這貨進入角色不是一般的快,一張臉也是效仿了阿暮,不帶一絲表情,就好像僵屍似的。
範天佑壓了壓火氣,皮笑肉不笑地“嗬嗬”一聲,倒是沒有發飆,他很清楚,保鏢的天職就是為了替主子擋駕,他要是和一個保鏢較真,不光顯得跌份,還會在美人麵前失分。
“坐吧。”林海滄看著這不“和諧”的一幕,並未發聲,按了按手掌,招呼各位坐下,似不經意地瞥了葉寧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森冷的光芒,老實說,林海滄對葉寧的仇恨不亞於害了他兒子的蕭震山,要不是葉寧一次次地破壞了前期的計劃,怎麼會一步步走到今天,讓他不得不動用底牌來逼著秋若雨就範。
該到的不該到的都到了,略微寒暄了幾句,林海滄便吩咐服務員上菜,不過五分鐘,八個冷菜擺上了台麵,林海滄率先舉杯,一段冠冕堂皇的說辭之後,集體碰了一杯,宣告宴席開始。
席間,範天佑壓根就沒心思吃喝,隻顧著找秋若雨聊天了,都是些圈子裡的話題,秋若雨雖然不怎麼感冒,但還是表麵應付著,林海滄不時插上幾句,算是穿針引線,而葉寧與中年男子都是當起了啞巴,都是自顧大快朵頤,彆說,兩人的風格還挺接近,半點不見外,更不在意形象。
“小雨,天佑為人沉穩,上進心強,人品好,你們的年齡又正合適,我和天佑的父親已經商量過了,我們雙方家長都很讚同你和天佑走到一塊,今天上午,我還和你的兩個舅舅分彆通了氣,他們也是十分讚同,我看要不這件事就這麼訂了,你和天佑先定個婚,把結婚證領了,然後你們互相處一段時間,加深了解,等到明年下半年,看哪個黃道吉日,就把婚事給正式辦了。”開席半個多小時,林海滄見氣氛差不多,便將今晚的主題拋了出來。
秋若雨捏著筷子的手指微微一緊,俏臉閃過一抹慍怒,她做夢也沒想到,林海滄會那麼過分,咄咄逼人到了亟不可待的地步,才第一次見麵,便要讓自己把婚事給訂下,感覺忽然穿越回古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兒女雙方隻有服從的份兒。
這“吃相”未免太難看了!
範天佑聽得這話,臉上浮現了一抹難掩的激動之色,心裡樂開了花,他是家裡的老二,為人又正好與林海滄描述的相左,為人浮誇,毫無進取之心,人品還差得可以,未來的範家掌舵人怎麼都不會落到他頭上,能夠娶秋若雨為妻,財色雙收,自然是求之不得,以後不管在家裡,還是在圈子裡,都是倍有麵子,羨慕死那些同胞兄弟,狐朋狗友。
葉寧依舊保持著啞巴的狀態,仿佛林海滄的話他根本沒聽見似的,啃著一隻鮑魚津津有味,不過這隻是麵上的表現,在心裡頭,他已是冷笑不已,對蕭震山多了幾分感激,要不是後者的通風報信,真讓秋若雨在自己不知情之下,做了什麼愚蠢的抉擇,或者受到了什麼傷害的話,那後果連他自己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