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寧,葉寧你怎麼來啦,快走啊...你快走啊。”方瀾原本微垂著下巴,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感到了氣氛的異樣,她慢慢抬目,當見到緩步走來的那道削瘦身影時,呆楞當場,驚訝的神情猶如見鬼一般,一秒,兩秒,三秒過後,她聲嘶力竭地尖叫起來,尖叫聲中充滿了淒楚與絕望,淚水瞬間模糊了雙眼。
這個男人真的來了,一腳踏入了地獄。
葉寧就好像沒有聽見一般,麵無表情地來到這塊空曠地的中央,目光無聲地掃動,很緩慢,仿佛是將每個人的容貌深深印入腦海之中。
眾人紛紛起立,逐步散開,在沉默中對葉寧形成了較為嚴實的包圍圈,誰也沒有急著出手的意思。
“阿暮呢?”直接方瀾隻剩下了哭泣聲,葉寧才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夜峰指指葉寧,微嘲地笑道:“你還是關心關心自己吧,本來我以為你準備一直做縮頭烏龜,沒想到你還有幾分膽色,既然來了,有什麼遺言就說吧。”
葉寧拔高了幾度,再度問道:“阿暮,他人呢?”
薛超悶哼了聲,指著一個方向,輕飄道:“我們可是給了他兩個選擇,是留下來等你來救命,還是去裡頭碰碰運氣,最後,他選擇了自己掌握命運。”
葉寧緊緊地握住了拳頭,骨節處泛起道道白痕,心頭那座活火山處於隨時爆發的邊緣,臉上一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這幫人居然把阿暮逼進了“中心禁區”!
“聽說你是個為了女人連命都可以不要的人,原本我不半信半疑,現在看來,還真是...”一名三十七八歲,流了一頭中長發,摸樣有幾分藝術家氣質的青年,光形象來說完全無法和練武之人聯想到一起,卻是個先天大成強者,他嘖嘖地了兩聲,用曖昧地眼神飄飄方瀾:“看在你勇氣可嘉的份上,這樣,隻要你當著我們的麵自廢丹田,我們可以給你和這個女人多一個選擇機會,和你們另外那個同伴一樣,去裡頭碰碰運氣,是死是活那就看天意了。”
一個四十多歲,麵如精鐵的男子跟著說道:“自廢丹田之外,還要自廢一隻手,一條腿。”他的聲音中氣十足,猶如撞鐘,同樣是先天大成境界。
他的話音一落,又一名年近五十,略顯乾瘦,看似弱不禁風,卻是先天大圓滿境界的老者開口道:“要我說,不用他自廢,我們一起動手便是,我們每一方誰不是在他手裡吃過大虧,損失慘重,不能便宜了他。”
麵對接龍式的“終審判決”,葉寧嘴角掀起一個既殘忍又滿含嘲諷的弧度,桀驁不馴地一聲長笑:“嗬嗬嗬,看來你們每個人對我都是恨之入骨,那又何必浪費口舌,一起同手,將我挫骨揚灰,扒皮抽筋豈不痛快。”
笑聲落,現場一片莫名的沉寂,眾人互相交換著眼神,均是滿麵怒容,可不知是養氣功夫了得,還是存著某種私心雜念,麵對葉寧略帶挑釁的目光,任是沒一個最先跳出來打頭陣。
好半天後,還是夜峰踏前一步,凶光畢露地道:“葉寧,死到臨頭我看你還能張狂多久,告訴你,現在在場的,分明來自蔡家,金家,杜家,章家,章家,範家,每一方都和你有著深仇大恨,今晚你就是插上翅膀,也彆想從這裡飛走,我勸你好好認清形勢,自廢是我們給你的一個機會,假如非要我們動手的話,那這個女人下場比你更慘...”說著,直指方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