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彆說借了,就當我送給你們兩的禮金,預祝你們有情人心想事成。”葉寧從內插袋裡掏出所有現金:“這裡八萬五,回頭我再一萬五給你。”
餘樂猶豫著沒伸手去接,臉上的苦色如同吃了黃連一般,側臉去看蔣珊珊,後者眉眼間閃過一絲掙紮,隨後道:“這錢算我借的,最多三個月,我一定連本帶利還上。”
葉寧麵色陡然一沉,將近三分之一尺厚的現金塞進餘樂手裡,說道:“胖子,我想我說得已經夠明白,你們之間的阻礙我替你們拆,現在你說十萬能解決,我就給你十萬當禮金,如果日後你們依然沒法走到一起,這份遺憾是你們自己留下的,我走了。”
說著,一拉秋若雨的手,就要離開。
“葉哥,你這是乾嘛?”餘樂見葉寧分明是生氣了,忙雙臂一展,如一堵牆般擋住去路。
“回去了啊。”葉寧裝傻充愣。
“葉寧,你就不要再逼餘樂了,我和他之間是不可能的。”蔣珊珊自然也看出了葉寧的不滿,終是鼓起了勇氣,歎息道:“我的廣告公司欠銀行和財務公司總共近兩千萬,而實際上,公司加上家裡現有的一套住房還不足五百萬,我的負資產是一千五百萬,每月要還四十多萬,其中近一半是利息,我這種情況哪有資格考慮個人問題,說句不好聽的,要是我和餘樂在一起,隻會害了他。”
話完,蔣珊珊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氣,神色暗淡無光,冷冷的夜風撥弄著她的發梢,更多了幾分蕭索。
葉寧看看她:“你的廣告公司規模多大?”
“去年的營業額不到四百萬,利潤勉強一百萬出頭。”
“你每月要還四十多萬,才一百萬的利潤,光是還利息都不夠啊。”
“是不夠,當初我爸破產後的總負債是一千三百萬,兩年功夫,反正增長到了一千五百多萬,我把廣告公司接的每個項目都拿去貸款,拆東牆補西牆,雪球越滾越大,我也知道這樣下去遲早是要爆倉的,可我沒有辦法,隻能寄希望於有機會接到一個大單,嗬,我的想法還是太天真的一些,剛才我爸打來電話,陳茂那邊的合作被人截胡了,喬雅賓館這邊基本也沒戲了。”
許是糾結難堪的話題起了頭,蔣珊珊也不再避諱,如竹筒倒豆子般如實脫出,已有很長的時間,肩頭的負擔壓得她連喘息都困難,一番訴說,至少能讓她得以短暫的放鬆。
葉寧麵露沉吟,稍頃,瞥了眼餘樂同樣寫滿重重心事的臉,側臉問秋若雨:“你給個意見?”
秋若雨說道:“你的十萬禮金當應急吧,如果還差點那就再幾萬,華遠的兩個合作廣告商前不久剛簽了新合約,保健堂倒是可以問問,還有鑫迪娛樂,這兩家估計一年投在廣告上的費用得有三五百萬,杜家,範家,金家,章家,蔡家,包括風華集團...看你怎麼想了。”
葉寧眼神逐漸放亮,會意地輕輕點頭,秋若雨的意思不難理解,同樣是幫,她不建議直接給一大筆現金,太容易得到未必是好事,給蔣珊珊的廣告公司牽線搭橋,才是一個長遠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