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法官大人,我兒,他還在牢裡受苦……他二十多年就沒有吃過這樣子的苦,我哪裡能夠不著急啊。”
秦祖來聞聲,心裡不由得歎息了一聲。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啊。
他不在多說,隻是讓盧十三多關注一下老者,彆讓她真的摔了。
幾人,很快就去了另一個房間,推開門,便能夠看到臥榻的被子上,染上了不少鮮血。
原本白色的被子,已經染成了猩紅的鮮血,看起來著實有些觸目驚心。
“就是這個房間了。”趙銘母親說道。
秦祖來點了點頭,不再多言,直接過去檢查。
他仔細看了一遍這個房間,發現有血跡的地方,隻有臥榻和被子上。
除此之外,其他地方沒有看到任何血跡。
就連地麵上,都沒有沾上一點。
這個房間不算大,而且與趙母所在的房間距離也不遠。
若是這裡發出過比較大的動靜,趙母應該是可以聽到的。
他問道:“趙銘是在早上發現死者的,那之前的晚上,老人家,你可曾聽到過什麼聲音嗎?”
“比如說……慘叫,或者是驚呼之類的。”
趙母搖了搖頭,“沒有,我什麼都沒有聽到。”
秦祖來又問道:“老人家睡覺很沉嗎?容不容易被人吵醒?”
趙母說道:“審法官大人,說起來也有些奇怪,平常我半夜經常醒,少說一晚也會醒個兩三次。”
“特彆是我兒出門在外時,我就更容易醒過來,總是會忍不住擔心他有沒有吃苦,是否吃得好睡得好。”
“可是那一晚,我卻一次都沒有醒過。”
“一覺直接睡到了天大亮,還是聽到我兒的聲音,我才醒過來的。”
聞得此言,秦祖來眸光突然一閃。
說道:“那一夜,你睡得比往常都要沉?”
趙母點頭。
“那……那天晚上,你有沒有吃什麼奇怪的東西?”秦祖來又問道。
趙母搖了搖頭,“那晚是我兒媳下的廚,她很少下廚。”
“我們娘倆,也心疼她,不願讓她太累,所以基本上都是我下廚。”
“但是那晚兒媳說要孝敬我,就給我做了一大桌子菜,彆說,真的很好吃,我心情好就多吃了一些。”
“可是誰知道……第二天早上,就……我兒媳就出現了那種意外。”
說著,
趙母不由得再次淚流滿麵。
秦祖來眸光閃爍,眼眸微微眯了起來。
他又仔細看了一眼這個房間,旋即說道:“老人家,大概的情況,本官現在已經是知曉了。”
“本官在此向你保證,隻要你兒沒有犯過法,那麼本官一定會還給他清白!”
“本官,現在要去彆的地方調查,你好好休息,安心養病,也許要不了多久,你兒趙銘就能夠回來了。”
聞得此言,趙母連忙點頭,不斷的向秦祖來表示感謝,
不一會兒,秦祖來和盧十三就離開了趙銘的家。
路上,盧十三忍不住問道:“秦大人,怎麼樣了?”
秦祖來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不是趙銘殺的,這裡也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不是第一案發現場?”盧十三微微一怔。
秦祖來淡淡說道:“那個房間擺設的都很規整,沒有任何搏鬥的痕跡。”
“同時血跡除了被子上外,其他地方一點也沒有。”
“如果說死者是在那個房間裡被殺的話,砍掉頭顱,不可能不會有血濺出去。”
“所以,至少地麵上或者是牆壁上,多多少少都會沾這些一血跡,可是現場一點都沒有。”
盧十三皺眉說道:“那……秦大人,會不會是凶手給擦乾淨了?”
“沒理由,”秦祖來搖頭道。
“”什麼?!”
“凶手沒有這麼做的理由。”
秦祖來平靜道:“凶手殺了人,應該是想要立即就逃走的,他不可能,也沒有任何理由還給人家打掃一下衛生。”
“所以隻有一個可能?”
秦祖來淡淡說道:“這裡壓根就不是第一案發現場,死者是在其他地方被殺的,然後被運到了這裡,應該是用麻袋、或者是其他東西裝的屍首。”
“到了房間之後,將屍首給扔了出來,隨便蓋上被子,然後他就走了。”
“這也能夠解釋,為何這裡或者附近都沒有發現凶器,為何地麵上或者是牆壁上沒有發現鮮血,為何死者的腦袋附近都沒有。”
說到了這裡,
秦祖來眸光閃爍,漆黑的眸子裡,精芒乍現。
一些線索已經開始緩緩連接起來了。
他平靜說道:“也許是凶手砍了死者腦袋之後,慌亂之下,忘記帶腦袋回來了,也許是那個腦袋凶手另有他用,也許……”
秦祖來勾起了一抹嘴角,意味深長的說道:“也許,理由讓人匪夷所思,無比魔幻。”
“什麼?!”
來了,來了,他又來了!
這種感覺又來了!!
他明明能夠聽懂秦祖來的每一個字。
可是連在了一起之後,突然就是不懂了。
此時此刻,盧十三,覺得自己就是個白癡。
秦祖來完全就是帶不動自己。
秦祖來此時此刻也沒有多解釋,雖然這個想法目前隻是猜測,但是他覺得,也許現實往往就是這樣狗血呢。
他邁步向前,說道:“走吧,盧十三,我們走吧。”
“去哪裡?”盧十三連忙追了過去。
秦祖來眸光一閃,淡淡說道:“娘家,周家。”
周家,嚴格意義上來講,屬於第二梯隊的世家大族。
僅僅隻弱於第一梯隊的五望七宗。
他們的家族周家,在整個長安,也算是名門望族。
其府邸的位置,位於長安豪華的永樂坊內,府邸十分氣派且龐大。
來到了這裡,
秦祖來讓盧十三去敲門,
沒過多久之後,就有小廝來開門。
盧十三,他在說明來意之後,小廝知道了秦祖來是大理寺審法官,也不敢得罪。
連忙是回去稟報了。
沒多久,小廝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