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祖來眉毛一挑,“這麼說,老人家並未看到我的長相,隻是憑借衣服認得人?”
老管家點了點頭,可是很快又說道:“彆看我老,我眼力可是很好的,就是你,就是你是最後一個來的!”
“我家老爺,也留下的凶手的信息,一定是你殺的我家老爺。”
“你為什麼這麼歹毒,我家老爺與你無冤無仇,不過就是吵了一架罷了,你為何要直接殺了他?”
秦祖來平靜道:“老人家,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夠亂說,在官府還沒有最終審判之前,本官最多也就是個嫌疑人,而不是凶手。”
“你直接說本官就是凶手,那就是對的本官的詆毀。”
“當然,本官念你也是一時著急,便不與你計較了,但是本官不與你計較,那是本官大度!”
“你要是再一口一個凶手,一口一個歹毒,那麼本官,手段可就未必那麼大度了。”
說完,秦祖來讓韓敏將管家帶到一旁,自己則是先進入了書房裡麵。
此時,秦祖來隻覺得格外有趣。
以前他都是站在無關人員的身份去斷案的。
而今天,卻是被當成嫌疑人,相關身份人員來斷案的。
雖然他還是他,隻是身份不同了,可給他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以無關人員的身份,他可以隨時保持冷靜,隻需要注意案子就可以了。
而現在被當成嫌疑人,他需要麵對他人那特殊的目光注視,還要想儘辦法為自己洗刷嫌疑,需要關注的東西就很多了。
這時,他突然有些了解那些嫌疑人的心情了。
無論是不是真正的凶手,在被人用有色眼睛看著時,感覺都不會太好。
他將這些感受記在心中,以後斷案時,或許就能夠幫助他更好地了解嫌疑人。
也能夠從嫌疑人的神態和行動上,推斷出來更多的東西來。
進入書房裡,能看到書房略微混亂。
一些書散落在地麵上,凳子歪斜著,書桌也歪了。
看起來,死者在死亡之前,應該是掙紮過的。
新任的刑部尚書,杜林李此時正躺在地板上,他的心口處插著一把匕首。
鮮血從傷口流出,凝固在屍首四周。
秦祖來蹲下去查看,發現死者的一個手蓋在地板上,另一隻手則是被身體壓著。
他向仵作問道:“死者死的時候,就是這個姿態嗎?”
仵作連忙點頭,“不錯,我們過來的時候,死者就是這樣,沒有任何人動過他。”
“而且經過下官的檢查,他在死前曾經掙紮過,死因是因為心口的利器刺穿心口,流血過多而亡。”
“流血過多而亡……也就是說,在受傷到真正死亡,還有一段小段時間長,是吧?”秦祖來問道。
仵作點頭,“不錯。”
他心目了然。
輕輕推動屍首,查看了一下被壓在身體下麵的手,抬開手……
“這是……”
秦祖來發現死者的這隻手的手心下,正蓋著一小段破布。
這塊破布正麵是藍色,反麵是黑色,倒也沒什麼特殊的。
秦祖來想了想,將這破布放了回去,讓屍體重歸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