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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
忽然間，幾道爆炸聲，陡然響起。
祭壇下方的那些將士所站的位置，竟然突發爆炸，炸飛了不少將士。
也讓那些將士身形不穩，內心大驚，陷入了慌亂之中。
而就在這時，地下忽然殺出了不少黑衣人。
這些黑衣人一個個手段淩厲，麵帶瘋狂之色，他們就仿佛是不懼生死一般，就算有刀劍刺進他們的身上，他們也仍是不知疼痛的上前，揮刀殺敵！
先是炸藥，再是這些不知疼痛，不怕生死的死士出現，現場的戰鬥，局勢瞬間逆轉！
李二身旁的將士數量越來越少，那些死士，越發靠近了李二。
李淵眼中精芒閃爍，他冷笑道：“真以為朕準備了這麼多年，一點後手都沒有？朕早就準備好有人來鬨事的布置了，隻是沒想到……鬨事的人，會是你這個逆子！”
“不過，一切都不會改變的，成王敗寇，注定，朕會成功。”
這一刻，李孝恭他們的臉色都變了。
“快，保護陛下！”
可是，那些侍衛和衙役的阻擋，梁師糾纏著李孝恭，使得李孝恭根本無法救援李二。
最終，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一把鋼刀忽然落到李二的脖子處，一聲厲喝響起：“都住手，誰再敢動一下，李二必死無疑！”
聲音一落，李孝恭等人皆是臉色一變，他們全身一僵，當真一動都不敢動了。
李二被挾持了！
被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太監，給用刀挾持著。
“是你！？”
李二看向挾持自己的人，說道：“你幾年前不是死了嗎？”
這個人曾經是李淵最信任的宦官，也就是太監大總管，幾年前已經病死了。
可誰知道，此時他竟然出現在了這裡。
這個太監聞言，笑著說道：“托陛下的福，閻王不收咱家，咱家也隻好繼續為太上皇陛下效力了。”
李二怎麼會信他的鬼話！
這一下，他什麼都明白了。
說什麼病死了，不過就是由明轉暗，去為李淵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了。
而現在，在這裡埋伏的，就是他領的頭。
老太監刀鋒靠近李二的喉嚨，笑著說道：“陛下，走吧，太上皇陛下可是很希望和陛下好好聊聊呢。”
說著，他便挾持李二，來到了李淵麵前。
這一對身份特殊的父子，終於在此刻，心情十分複雜的麵對麵的相視。
秋風吹過，帶來一絲秋日獨有的蕭瑟之感。
秋葉紛紛，在空中不斷的飄卷著，仿若是找不到歸家之路的遊子一般，茫然不知所措。
遊龍當歸海，遊子當歸家。
因為家中有親人，在等著自己。
可此時，世上兩個最親的人，麵對麵相對，氣氛卻一點也不溫馨。
李淵凝視著李二。
李二被一把刀挾持著，也看向著李淵。
兩人目光於空中接觸，仿若迸射出無數的火花一般，氣氛越發的冷了起來。
李二看著李淵那蒼老的臉龐，看著李淵因對權利的執念而越發刻薄的麵相，歎息了一聲，率先開口，打破了這讓人壓抑的寂靜。
“父皇，收手吧。”
李二說道：“你現在收手，兒臣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該孝敬父皇，兒臣仍孝敬，我們就如同之前一樣，父皇竟是安享晚年，遊戲人生。”
“收手？”
李淵看著李二，眼中瘋狂與決絕之色充滿眼眶。
他說道：“世民，你認為為父還有收手的機會了嗎？”
“為父為了今日，付出了多少心血，你可知曉？”
“你一句收手，就讓我收手……你覺得可能嗎？”
“就如你當日玄武門之變一般。”
李淵雙眼盯著李二，或許是暴風雨前的平靜，這一刻，他竟是壓下了瘋狂，反而恢複了一絲冷靜和理智。
他說道：“你弑兄殺弟，然後來找我，讓我傳給你皇位……若是當時我勸你收手，你會收手嗎？”
“兒臣……”
李二剛要回答，就被李淵給打斷了。
李淵搖頭，神色無比篤定，天搖頭道：“你不會收手的，你怎麼可能會收手。”
“你都做了那麼多事了，史書都已經留下你的記載了，若是你不登上那九五至尊的位置，那麼你就會遺臭萬年的！”
“所以，怎麼可能因為一句話就會收手啊？”
李二沉默了一會。
他似乎在考慮如何反駁李淵，可想了半天，卻也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反駁。
因為李淵說的不錯，他不可能會收手的。
就算他願意收手，支持他的那些人，也不會同意。
那個時候，他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更是整個秦王府所有人的利益，他已經被推到了高位，沒得選了。
他看上了李淵，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兒臣當時的情況與父皇的情況不同，但父皇……你還是有的選的，至少你背後，沒有人會強迫你必須向前，而不能後退。”
李淵搖著頭。
他那雙眸子裡，全是李二的倒影。
他說道：“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是什麼樣的性子，你是什麼樣的人，彆人不清楚，朕怎麼會不清楚？”
“就算朕今日收手了，我們之間也不會回到過去了，你絕不會允許危險存在的，你和朕心中，已經有了芥蒂了，所以世民……不要那麼虛偽了。”
“朕知道，你心裡肯定痛恨死了朕，畢竟朕是你爹，卻想著法子的要害你，若是我，我也會恨。”
“所以，今日我們就不要考慮你我的身份了，你和我是對手，是九五至尊位置上的對手，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們兩個，今天必死一個……當然……”
李淵笑了一聲：“若是你覺得不忍心，那你就自裁吧，朕心理會感激你的。”
李二雙眼一瞪，眼中瞳孔在這一刻都顫動了起來。
他呆呆的看著李淵，真的沒想到，李淵會如此絕情！
李二想，若是他的兒子謀反的話，自己都一定會留自己兒子一命的。
他絕對做不到，為了皇位，連爹娘兒女都殺！
李二的確也癡迷權勢，但他還是有些底線和原則的。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曆史上李承乾謀反後，李二都留了李承乾一條命。
所以，李二和李淵，終究還是有差彆的。
李二看向李淵，神色掙紮。
房玄齡等人則是神色震驚的厲害，他們從史書裡看過那麼多為了皇位，父子相殘的事情。
可畢竟，史冊隻是一些文字罷了，給他們帶來的震撼是有限的。
可今日，真正親眼看到這一幕，他們才覺得渾身發冷。
皇家無親情，這一刻，他們是真的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