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有官員問道:“究竟是誰布置成這樣的?凶手是誰?”
他們已經不是那樣懷疑秦祖來了。
畢竟這個案子已經很明顯了,作案時,凶手完全可以不用留在這裡。
而以秦祖來的聰明,若是秦祖來設置的這些,那更不可能留在這裡被人發現了。
所以,這個時候,無論他們願意還是不願意,他們都已經相信人不是秦祖來殺的了。
沒彆的,秦祖來不可能那麼蠢。
秦祖來聽到他們的話,沒有直接回答他們,而是忽然說道:“仵作何在?”
一個中年男子連跑了過來:“少卿大人,小的……小的就是仵作。”
秦祖來微微點頭。
他看向此人,問道:“本官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
“是!”
“王文儒可有其他的傷痕?”
仵作點了點頭:“有,身上隔壁上都有傷痕。”
“能判斷出是被人打的,還是自己撞得嗎?”
“判斷不出來。”
秦祖來並沒有太大意外。
畢竟現場都弄成這樣了,而且還有死前留言,他相信王文儒也不可能愚蠢到忘記身上留痕跡了。
他繼續問道:“可在死者身上檢查到中毒的跡象?”
仵作搖頭:“未曾,死者應該沒有中過毒。”
“可檢查到死者中了迷藥之類的東西嗎?”
仵作仍是搖頭:“從驗屍結果來看,未曾查到過。”
“那死者被刺死時,是昏迷狀態,還是清醒的?”
仵作想了想,說道:“應當是清醒的,他死時睜著眼睛,根據死者的狀態,可以看出,並未失去意識,是存在意識被殺的。”
秦祖來微微微點頭:“可以了,你下去吧。”
仵作連忙向秦祖來一拜,然後乖乖退了下去。
秦祖來看向一眾官員,平靜道:“都聽明白了嗎?”
“什麼?”
這些官員一愣。
聽明白啥?
然後他們就見秦祖來那一臉嫌棄的樣子。
仿佛在說你們為何如此愚蠢?我為何要花費這麼多時間和你們這些愚蠢的家夥浪費?
陸奇無奈道:“動動腦子啊!”
“仵作已經說了,死者死時,未曾中毒,未曾昏迷,是保持清醒狀態的。”
“而你們也看到現場了,死者身上是沒有任何繩索束縛跡象的。”
“所以,還不明白嗎?”
明白什麼?
這些官員不敢問出來,隻能在心裡嗶嗶。
秦祖來揉了揉額頭,平靜道:“沒被綁著,沒中毒,沒失去意識,沒昏迷,完全自由狀態……”
“所以,你們覺得,若是有其他凶手的存在,王文儒會這麼聽話嗎?清醒,又沒被綁著,而凶手既然這麼布置,明顯就不想留在這裡被發現,所以……你們覺得,凶手不在這裡,他還能自由行動,他蠢嗎?不逃走?”
“這……”
這些官員都愣住了。
有一些官員似乎明白了秦祖來的言外之意。
而這個想法,讓他們臉色瞬間大變,每個人的神情,都充滿了不敢置信。
“這……這……難道凶手,難道……凶手,凶手是……”
秦祖來眸光一閃,淡淡道:“你們想的沒錯。”
“當所有排除項排除後,那麼剩下的那個哪怕是再不真實,也是真相!”
“這個凶殺案……”
秦祖來頓了一下,冷笑一聲,說道:“根本沒有凶手!”
“或者,換句話說……”
秦祖來忽然抬起手,指向王文儒的屍首,道:“他自己,就是凶手!”
王府,正廳內。
此時寂靜無聲,安靜的可怕。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王文儒的屍首上,臉上震驚和不敢置信之色,怎麼都隱藏不住。
他們真的是怎麼都沒想過,殺害王文儒的凶手,竟然就是王文儒自己!
凶手竟然就是死者本身。
這……這真的太出乎他們的意料了。
誰也沒有想到。
而對秦祖來的推斷是否正確,也是沒人懷疑的。
他們雖然沒有秦祖來那樣的恐怖的智慧,但也不至於聽著秦祖來對案子的溯源還聽不懂,而且那些證據,那些線索,就直接擺在眼前。
故此,哪怕他們主觀上再不願意相信,卻也不得不相信。
事實,就是如此!
秦祖來根本不是凶手!
凶手,是王文儒自己!
至於為何秦祖來會在這裡,會被他們第一時間認為秦祖來就是凶手……他們也幾乎同時明白了--有人,要陷害秦祖來!
他們所有人,都是被用來陷害秦祖來的棋子!
能在朝廷上當官的,哪裡有真的心思單純的,這些陰險詭計,縱使他們不擅長,可也還是能夠判斷出來的。
故此,這讓他們既是有被利用的憤怒,也有緊張和畏懼。
因為若不是秦祖來破案了,他們根本就想不到這些。
換句話說,有人在背後利用他們,將他們當成棋子,可他們……卻是毫無所察,一丁點都沒有察覺到,這讓他們手腳都不由得冰涼了起來,隻覺得在他們身後,仿佛有一條吐著蛇信的毒蛇在盯著他們一般。
他們能在這件事上被利用,也就表明,其他事情上,也能被利用,而若是那幕後之人心懷惡意,那他們……也許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