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危險不是對著桑桑的, 桑桑也感受了出來, 她頭很痛,她也知道,李暄雖然有時候很凶,但是在燕王府, 打心眼裡心疼自己的也隻有他了。
比如陸柔,對她不過是麵上的溫柔的,李嫻貌似和自己很好,今天她也看出來了,也就是一個普通的玩伴,至於衛玉竹,那可是存了壞心思的。
桑桑便愈發委屈的說了今天的經過,她精氣神不是很足, 說的也間間斷斷的, 李暄大概拚湊好了真相。
說完了, 桑桑眼睛紅紅的扯著李暄的衣袖,“暄表哥,桑桑在這兒也是被人看不起的破落戶, 我想回家。”
李暄看著桑桑的樣子,就知道她可憐是可憐,心裡卻也打了自己的小算盤,想讓自己給她名份呢。
幫桑桑蓋了蓋被子, 李暄的呼吸在桑桑的臉上, “我不會讓你白白被欺負的。”
他這樣說, 桑桑垂下了眼睫,她都這麼可憐了,也不說娶她。當下就不想理李暄了,閉上眼睛,她要休息了,不想和李暄說話了。
看著咬著唇生氣的桑桑,李暄在她的麵頰處親了親,吩咐忍冬要好好的照顧桑桑。
這才陰森著眉眼,朝著外麵去了。
陳如意,還有衛玉竹。
這件事過了半個月以後,陳如意在街上欺負良民,被李旭和禦史大夫看到了,第二天,陳如意就被許多言官議到了聖上麵前,擼掉了郡主稱號,並且定安候教女不當,自省半年,這樣一來,陳如意成了全京城的議論的對象,而是她自然也被剔除了豪門世家的媳婦備選,活潑熱烈沒關係,性子急到這種程度,恐怕都無福消受。
話說現在,李暄還是去了前院。
送完最後一批客人已經是黃昏了,見沒有外人了,陸柔叫住衛玉竹,衛玉竹心一沉,麵上還是端莊的,“姨母。”
“玉竹,以後像陳如意這樣秉性的人,還是少來往微妙,你知道了嗎?”陸柔的聲音稍微重了點。
衛玉竹抬起頭,愧疚的說,“我知道了。”
陸柔雖然有點怪玉竹今天的話沒太全麵,也沒有把這放在心上,估計就是玉竹想要讓桑桑和貴女們搞好關係,才說那些的,可沒有想到,陳如意這麼橫,陸柔她對教養大的侄女很是相信。
“走吧。”
見陸柔帶過了這件事,衛玉竹心鬆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也要到用晚膳的時間了,李嫻去了長玉院,沒多久,李暄和燕王也都回來了,燕王很高興,今天李暄的露麵挺成功的,畢竟是考上狀元郎的人,在京城的豪門圈裡李暄這一代的,大部分都是蒙蔭出仕的,就算有考科舉的,最多也就是進士,李暄可以說是極大的給燕王長臉了。
衛玉竹看李暄進來了,忙不迭的給燕王和李暄到了茶,給李暄奉茶的時候,她狀似不經意的靠近李暄,蘭花香的袖子撩過李暄的衣角。
李暄看著她,眉眼躲在暗處,陰暗的笑了笑,“娘。”
聽李暄在叫她,陸柔溫柔的問他,“暄兒,可是有什麼事情嗎?”
李暄剛動了動唇,外麵就傳來一陣複雜的吵鬨聲,頭都還沒有來得及轉,就聽見仆人的稟告聲, “照少爺來了。 ”
聞言,除了李暄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門口彙聚,陸柔看到李照,明顯很詫異,自從大半個月前,李暄回府的時候走出過院子,李照可再也出來過。
李照沒用拐杖,他走的很慢,隻是雖然走的慢了,但是細看還能能看出他的腿腳不便來。
“照兒,你怎麼過來了。”陸柔問道。
李照扯了扯嘴角,以往的臉上的張揚和活潑全都不見了,餘下一股由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頹廢,“今天是王爺的壽辰 ,我這個廢人在院子裡聽著外麵人聲鼎沸的熱鬨,忍了一天,還是想要祝王爺生辰快樂。”
燕王聽他這樣一說, “你有心了。”
“照兒,你哪兒是一個廢人。不準說這話了。” 不管怎麼說,是陸柔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多的不說,對李照,她還是有幾分感情。“既然來了,照兒,我們一起用膳吧。”
說完這話,陸柔又小心翼翼的看了李暄一眼,生怕他有什麼不痛快,李暄倒是麵無表情,所有的情緒都籠在了心裡,看不見。
李照站在門前,衛玉竹看了下表情有些複雜的陸柔,便善解人意的勸道,“表哥,一起用晚膳吧。”
“好啊。”李照的目光在屋內所有人掃夠去,落在李暄的時候,變得深沉又奇怪。
李暄掀了掀眼皮,勾了勾唇角, “我倒是忘了一件事。”
衛玉竹聽李暄說這幾個字,眼皮子重重的跳了跳。
“什麼事?”陸柔問道。
李暄的的指頭在桌子上敲了敲,“我看李照的腿也好了,既然如此,娘不如讓玉竹和李照早點成親。”
衛玉竹聽了這話,身體下意識的朝後麵搖晃了一下,手裡的帕子絞成了皺疙瘩。
陸柔一聽,倒覺得是好事,玉竹和李照成親以後,也可以讓他們分府另過,倒是也不用這麼尷尬。
雖然以後不能像王府這麼安逸,畢竟一個是自己的親侄女,一個也是養大的,她也不會虧待他們,“暄兒,還是你想的周到。 ”
李照臉色複雜,從小長大和衛玉竹一起長大,衛玉竹是個溫柔嫻雅的人,他是真的喜歡她。
因此李暄一提,他沒有開口,不過經曆了種種變故後,李照又不是從前那個容易被糊弄的人了,衛玉竹剛剛微微晃動的身形可沒有避開他的視線。
“娘,這些事以後再說,我們先吃飯把。”李嫻摸摸肚子,有些心不在焉的。
陸柔忙吩咐丫鬟傳飯,“也是,都大晚上的了。”
李暄望著衛玉竹,惹了他的人,他可從來不給人痛快,慢慢折磨有意思多了。
不是不想嫁給李照嗎,嫁給他,離開王府,然後把人慢慢的碾為泥土。
一頓飯吃的雅雀無聲,李照偶爾微妙的餘光飄在李暄的臉上,手上捏著的筷子不時的在顫抖,要是他沒有出現,他還是燕王世子,而不是淪為京城話柄的李照。
不管人家怎麼想,李暄一吃完飯就離開了氣氛微妙的長玉堂。
桑桑正在喝藥,這次的藥是有史以來最苦的一次,桑桑齜牙咧嘴的喝一口藥,連忙讓忍冬塞一口蜜餞,蜜餞都快吃完了,桑桑的藥還剩了大半。
她轉了轉眼珠子,慘巴巴的望著忍冬,忍冬鼓勵的點了點頭,“還有一點點,小姐加油。”
桑桑看了看白瓷小碗,哪兒是一點,明明就是很多。
李暄就是在桑桑無比糾結的時候進來的,他看著桑桑歪眉咧嘴的樣子,心疼道,“也不怕扯著額頭上的傷了。”
見李暄進來了,忍冬忙站起來行禮,桑桑嘟了嘟嘴巴,瞥開頭不理李暄。
李暄伸手拿過忍冬手裡的白瓷小碗,示意她出去,忍冬遲疑了一瞬,李暄的目光變得寒沉,無可奈何的忍冬退了出去。
李暄坐在床前的凳子上,看著床上的人,道,“喝藥。”
桑桑是個乖孩子,雖然再苦,她也不想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所以雖然苦,但是還是認認真真的喝了,但是李暄一進來,她就不想這乖乖喝湯了。
哼,全家上下沒有一個好東西。
“真不喝。”瞧著桑桑視若無睹的樣子,甚至腦袋還朝著另一側睡去,留著自己一個黑漆漆,裹著紗布的白圈腦袋,李暄的聲音沉幾分。
桑桑這下重重的哼了一聲。
小脾氣變大了啊 。
李暄的眼底閃過微不可查的愉悅,啟唇道,“既然桑桑你不肯動嘴,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幫你動一動。”
話裡插著幾分戲謔意思。
桑桑沒明白李暄的含義,稍稍偏了偏頭,頭頂忽然籠罩下一偏陰影下來,緊接著,嘴巴就被人堵住了,下巴被掐住,苦澀的汁水就被李暄用唇給渡了進來。
桑桑愕然的張大了眼睛,下意識的想藥給吐出去,李暄卻牢牢的堵住了自己的唇,於是這汁液又回到了李暄的口裡。
眼神微眯,李暄伸手掐住了桑桑的下巴,強迫她重新吞回去,桑桑啊啊幾下,抵不過李暄的力氣,她吸了吸鼻子,非常勉強的把那苦澀的藥汁給咽了下去。
剛剛兩人的動作太大,還有一些深褐色的汁液從桑桑的唇角滑落,一點一點,滑過她白皙的嫩膚,留下一串旖旎的痕跡,脖子處傳來一陣癢意,桑桑的兩隻手被李暄的反舉在頭頂,忍不住抖了抖,舌頭被他舔過的地方,癢酥酥的。
半響後,李暄抬起頭,黑色的瞳孔裡像是彌漫著說不儘的漆黑,他端起旁邊的的藥碗,又喝了一口藥,桑桑看著他的動作,為自己默哀了一秒,沒有想上次那樣反抗。
畢竟反抗的結果……就是吃更多李暄的口水。
大半碗的藥喝完以後,桑桑的呼吸稍微急促,她不虞的看了一眼李暄,想要去取床側小桌上的蜜餞,李暄慢條斯理的坐回小凳,理了理衣袖,光風霽月模樣簡直和剛剛的流氓行徑差太多。
看見桑桑的手即將碰到蜜餞盤子,李暄長手一伸,先她一步端起了盤子。
“那是我的。”桑桑這下真的很不滿了,她嘴巴太苦了,比黃蓮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