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嬸嬸連忙打圓場:“曉蘭,我相信萍萍是最善良不過的了,她自己發達了,會不顧我們這些親戚嗎?”
一個紅臉,一個白臉,你方唱罷我登場,配合得默契極了。
王萍萍卻絲毫不懼。
她和和氣氣地說:“大家都是鄉裡鄉親的,有什麼話,我也不會藏著掖著。盒飯生意不一定,但是我可以教大家怎麼做飯團。”
眾人呼吸一窒:她竟然真的願意?
王萍萍笑著說:“飯團成本小,做起來方便,需要的地方不大,不像盒飯,要專門找個地方放車。”
話都說的這麼清楚明白了,其他人也不是傻子。
飯團和盒飯,兩種生意的利弊都分析得清清楚楚,更何況,王萍萍現在就在做盒飯生意,總不能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吧,她有所隱瞞也很正常。
三嬸嬸喜上眉梢,迫不及待地誇道:“看,我就說了吧,萍萍不是那樣的人!”
王萍萍臉上掛著笑,童潛卻猜,他媽媽現在心裡一定已經開罵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
孫曉蘭卻不依不饒:“不過一輛車的事情,剛好我有親戚在縣裡,你教會我做盒飯,回頭我把車放他家去。”
上一次,她被劉春花拉下水,雖說後麵爆出來劉春花和趙寡婦合謀陷害王萍萍的事情太過勁爆,以至於沒人注意她,可回去之後,她還是被婆婆夾槍帶棒地一頓嘲諷,她也不是個好欺負的,婆媳倆大大小小鬨過不下十來次,家裡雞飛狗跳的。
孫曉蘭不反思是自己平日裡多嘴多舌招惹的禍端,反而把罪過都怪在了其他人頭上,其中,就有王萍萍。
她敢當眾這麼說,無非是覺得王萍萍自私自利,絕不可能把賣盒飯的手藝公布,正好借此機會嗆她一頓。
王萍萍臉上依然帶著笑意:“行啊,你這麼想賣盒飯我也不能攔著,你回去就先找人給你做一輛小推車吧。這車我們這邊沒人買,我是去外地找有名的手藝師傅做的,花了才差不多兩百塊錢。”
“兩百?”不說孫曉蘭,連其他有意染指盒飯買賣的人聞言,都不由倒吸一口氣,“這麼貴?”
童為民幫人打張拔步床才不到50塊,還是人們有喜事時才舍得花錢,這張床也是重頭彩禮之一。
童潛偷笑,媽媽已經不是從前的媽媽了,現在的她,深諳說話之道。
小推車確實是他們找人做的,相對於大牙村來說,臨水縣城可不就是外地嗎?
手藝師傅?縣裡的張木匠也算聞名四鄰八鄉了。
差不多兩百塊,可以是兩百多,也可以是一百多,而一百零五也算一百多了。
孫曉蘭臉色變得很難看,就算她狠下心真的拿錢去做車,她婆婆和丈夫也絕不會允許她這樣敗家的,她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王萍萍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擊敗了她。
剩下的婦女們偷偷對視一眼,害怕孫曉蘭惹惱了王萍萍,萬一連飯團怎麼做都不肯教給她們,那就虧大了,便紛紛出言來勸,並且有意無意地,都站在王萍萍這邊指責孫曉蘭不懂事。
孫曉蘭被說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忽地冷笑一聲,指著她們說:“不就是賺了兩個臭錢嗎,看你們一個個上趕著討好的樣,好像前段時間傳人家壞話的時候沒你們的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