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冬不在,家裡沒人作妖,很長一段時間都風平浪靜,除了周明晏偶爾會消失一段時間之外,一切都很尋常。
日子自然過得飛快。
如果不是王萍萍提起,童潛都險些忘了,再有一個月,他就要高考了。
“寶寶,你最近感覺怎麼樣?”
麵對母親的詢問,童潛咬著筷頭說:“餓……”
自從進入高三以來,也許是學習壓力更大了,童潛的飯量陡然增長。
隨之增長的,還有他的身高和體重。
童潛專門為此買了尺子和體重秤,放在房間裡,每天早晚都要去量一量。
王萍萍更心疼:“你慢點吃,今天這麼多菜,肯定夠你吃了。”
去年,童盼兒終於參加了高考。
可能是由於緊張,童盼兒的成績隻能說一般。
當然這個一般,是放在靜海一中,這個超級中學裡來看的。
現在是90年代,靜海市依然采取估分填誌願的製度。
也就是考完試之後,對答案,對完答案,估出一個大概分數,就可以填報誌願。
當年這個製度,坑了很多考生。
有的人分高,但是對自己沒信心,報的學校就不怎麼樣,最後要不就是複讀,要不隻能硬著頭皮去上。
有的人分低,但是對自己信心過頭,報了一些自己完全考不上的學校,最後也隻能複讀或者不念。
而童盼兒,明顯屬於第一種情況。
所以在填誌願的時候,儘管童盼兒覺得自己考得差,沮喪萬分,童潛還是建議姐姐,按好中差三個檔次,分彆填了三所學校。
除非童盼兒考得實在太差,否則至少也能上個中等。
事實正如童潛所料,童盼兒的分夠不上最好的靜海大學,但是上次一等的靜海工業大學,就綽綽有餘了。
王萍萍本來還問她,要不要重新複讀,上更好的學校,被童盼兒拒絕了。
童盼兒已經二十歲了,比同齡人晚了好幾步,像她這麼大的,農村的女孩子娃娃都生了幾個,城市的女孩也都出來工作補貼家用。
她若是還賴在學校裡,就算彆人不議論,她也會覺得自卑。
靜海工業大學已經搬遷到了郊區,離周明晏買下的廠房倒挺接近,但離家裡就遠了。
為了不每天跑來跑去,也為了鍛煉自己的獨立性,童盼兒選擇住校。
周明晏這段時間又被周良行叫走,不知道做什麼去了。
王萍萍生意也越做越大,經常需要往外地跑。
偌大的一個家裡,如今常常隻剩下童潛一個人。
喜歡熱鬨的他,難免覺得難受。
如今已是6月份,靜海市已經進入夏天,童潛開著空調還嫌熱,一腳把被子蹬開。
然而他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周明晏到底又去做什麼了?會不會是什麼太危險的事情?
這一年多來,他慢慢從周明晏口中得知,周良行妻子陳琳所在的陳家,並不想接納他這個外來戶。
如果不是有把柄捏在周良行手裡,他早就被陳家連同渣爹一起解決了。
“那個陳家,竟然有這麼大的勢力?”第一次聽見世家黑幕,童潛驚得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