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萍萍麵露羞澀,“妝都還沒畫完呢,就知道瞎說。”
“我認真的,您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看的新娘子。”
王萍萍望著鏡子裡陌生的女人,一時有些恍惚。
放在十年前,她無論如何也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竟然能夠再嫁。
那時候,她被沉重的農活和繁瑣的家務困住,即使丈夫不是個東西,她也沒動過離婚的念頭。
她以為自己會就這樣活一輩子活,把兩個孩子養大,看著他們結婚生子。
誰能料到,十年之後,兩個孩子們還沒結婚,她卻又覓良人,再結新緣。
說起兩個孩子的婚事,王萍萍未免憂愁。
孫岩那孩子,她考察到現在,人踏實,勤勞,也很喜歡盼兒,難得盼兒也喜歡,是一個不錯的結婚對象。
當自己的婚事結束,肯定要把他們倆的婚禮提上日程。
可寶寶……
這男人和男人,該怎麼結婚?民政局會承認嗎?
正在發愁間,化妝師在她耳旁輕聲說,“王老板,麻煩把頭往我這邊稍稍偏一點。”
王萍萍依言照做,順便扭頭看了兒子一眼,裝作不經意地問,“寶寶,你能領結婚證嗎?”
童潛被媽媽這跳躍性思維問得一愣,“不能吧……”
上輩子直到他重生回來之前,政府都還沒通過同性婚姻合法化的請求。
他笑了笑,寬慰母親說:“隻要兩個人感情好,領不領證,也無所謂。”
再說了,就算真能領證,在外人麵前,周明晏始終是他的哥哥,他們可是登記在同一個戶口本上的。
童潛心想,就算哪天自己病危,躺在醫院裡,周明晏也有資格替自己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
所以領不領證,結不結婚,他真心不在乎。
王萍萍點頭:“是啊,隻要感情足夠深,那些外在的東西,就沒必要太在意。”
琢磨半天,童潛才反應過來,母親這是在安慰他,頓時哭笑不得。
“媽,您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吧,兒女的事,您今天先放在一邊。”
母子倆正說著話,童衛國從外頭走過來,向王萍萍打了招呼,就拽著童潛往外走。“婚慶公司帶的人手不夠多,外麵忙得手忙腳亂的,你趕緊和我一起,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要是等天亮了,新郎來之前還沒弄好,肯定會被人笑話的。”
這場婚禮可是關係到王寶寶集團公司和厲氏集團兩家行業巨頭的臉麵,容不得半點差池。
童潛深知重要性,也打起精神,在彆墅裡跑上跑下,問前問後。
中途,周明晏關切地問他,身體還撐不撐得住。
童潛瞥了一眼豎起耳朵在旁邊偷聽的小叔叔,咬牙道,“沒事,我精神得很!”
等到早上,他已經累得不行了,一屁股癱在椅子上,有氣無力的,“他們什麼時候來?”
孫岩站在他身旁,聞言抬手看了一下腕表,“說好的八點零八分來接新娘,還有八分鐘。”
厲溫平的彆墅就在隔壁,步行幾十米就能到,離得太近了。
所以一開始就商量過,男方的車隊先繞靜海市的主乾道一圈,等到吉時,再來彆墅接人。
外麵響起了轟轟烈烈的鞭炮聲,禮花齊鳴。
新郎帶著他的車隊來了。
童潛從椅子上站起來,笑容滿麵,“走吧,去找咱爸要紅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