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小組一行人眼前的這台精密裝置被他們內部叫作一代虛擬艙。
市麵上一早就有了AR眼鏡,大多被用在遊戲和電影中，而一代虛擬艙的前身比AR眼鏡還要更先進一些。
它被研究的初衷是作用於軍事上，既能訓練士兵也能通過虛擬殺敵降低他們對殺人的恐懼心理。
後來,經過對全息頭盔和機甲內置光腦的深入研究，聯合小組數次對一代虛擬艙進行升級，這次是他們兩個月裡的第三十七次試驗。
一直沉寂的信息燈,終於在全體研究人員的灼灼目光下,變成綠色。
這代表它成功鏈接上了全息頭盔登錄上的異時空星網。
“成了成了！”
“這是裡程碑式的進展！！！”
“我們是不是也能自士登錄星網了？到時候我們就能自己上去——”
充滿驚喜的暢想說了不到三句，精密裝置頂上的綠燈再一次變成紅燈，操作屏上的代碼也漸漸卡滯。
實驗室內的騷動猛地停歇。
“停、停了？”有個外國人用不甚熟練的龍國語詢問，“我們算初步成功了嗎？”
黃老搖頭，目光緊緊地盯在精密裝置的內封門上。
倏然，一聲輕響。
內封門被裡麵的人打開了。
一位黑發黑眸的年輕人，一手揉著太陽穴一手推開門,半垂眼眸從艙內鑽出來。
黃老在看見年輕人的下一秒，神色肉眼可見地鬆懈下來，像對那位詢問的外國人說,也像對自己說，喃喃低語，“算成功。”
人活著，才算成功。
詢問的外國人在聽懂後,先是看了看黃老,又看了看第一次參與試驗的年輕人，片刻,了然。
李驊，也就是從艙內鑽出來的年輕人，他在短暫的暈眩後,眼底閃爍出驚喜，握住黃老手腕的手在微微顫抖，“黃老，我剛剛看見了！看見了一個比較、比較——”
周圍有幾個人經不住他打啞謎，忙上前問，“看見什麼了？”
“看見……”李驊撓著頭想了會兒，勉強找出個恰當的形容詞，“荒蕪？反正黃茫茫一片，看不見人，也看不見生物，剛看了兩眼就掉線了。”
有人追問：“你沒看見驕寶他們嗎？會不會是星網的哪個登錄點？”
李驊搖頭，“什麼也沒有。”
“那你——”
“行了，能登錄上一秒也是收獲。”黃老打斷他國一個研究員的話，抬手在李驊的肩上拍了拍，“小李，你先讓人給你檢查一下，彆一不小心登錄到了其他時空，弄壞了腦子。”
李驊應下，“嗯。”
等李驊離開，黃老轉身看向其他人，兩手背在身後，“信息燈能亮就說明目前的一代虛擬艙是正確的。”
“但我們沒登錄上驕寶在的星網。”
黃老含笑問：“那我們地球就不能有自己的星網嗎？驕寶的星網再好也是未來人類搭建的，難道我們地球那麼多人就搭建不出屬於自己的星網？”
其他人對視一眼，心中有苦悶和失望，但又認可黃老說的話。
他們地球玩家能和驕寶互動，完全依靠手遊APP，既掌握不了技術也不理解其原理，誰能保證手遊APP會一直在，會一直讓他們登錄？
與其靠一個不知何時就罷工的手遊APP，不如靠自己一手創造獨屬於地球人的星網。
想歸那麼想，等冷靜下來後，仍有幾個外國研究員頗為怨念地打量著同組裡的龍國人。
為什麼驕寶非得是黑發黑眸呢？
如果驕寶金發碧眼，那麼被優待的分區肯定就是他們國家了，誰知道龍國是不是表麵說的大義，其實背地裡靠著驕寶給的禮物偷偷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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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霍驕也在打量包括霍昱在內的五個玩家。
霍昱和上次在蟲族陣營見麵時不同，他現在的長相完美複刻霍驕記憶裡親哥的模樣。
霍驕心想，她前麵見過的季敏、秦殊等人，應該也是他們在現實裡的真正長相。
“老師們，請問，怎麼稱呼？”
“001.”霍昱率先回答。
他明白，妹妹問的是他們在手遊裡使用的昵稱，省得她叫出他們的真名，被其他看直播的玩家們聽到。
而001，正是霍昱那次回去後重新改出來的ID後綴。
霍驕佯裝驚喜，“原來你就是上次期中練習賽裡的那個001嗎？”
等得到霍昱點頭回應，霍驕又毫不吝嗇地誇讚，“001.你比當蟲族時帥多了！”
霍驕和霍昱是親兄妹，長相隨母親，眉眼間細看的話能有三分相似，不過，其他四人誰也沒看出二人的相似。
他們不像秦殊，曾經在荒星上看過霍驕真正的模樣，他們看到的要麼是手遊APP處理過的二次元驕寶，要麼就是眼前這位披著南波萬馬甲的驕寶。
霍昱倒是一秒讀懂自家妹妹的潛台詞，他輕笑問：“合照嗎？”
霍驕：“合！”
直到兩個人在店鋪二樓拍了一串照片，觀看的玩家們和在場的玩家們也沒做出有效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