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霍驕心裡鬆了一口氣，“好歹都活著。”
“霍驕。”
霍驕聽見有人叫她，抬頭看過去，視線穿過前麵幾個走出集體虛擬室的學生，看見等在拐角處的盛奪。
他脫掉了訓練服外套，內裡套一件黑色背心，正朝這邊揮手。
“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十點四十左右。”
盛奪回完，先看了看霍驕的表情，又指著他手腕上的光腦，說：“我們團隊的個人賽累積分數肯定是第一。”沉默幾秒，他又補充，“前兩輪比賽不看單人積分隻看團隊積分。”
之前校運動會，一班小組沒拿到第一，他們怕霍驕難過，特地殷勤了一把。
結果，霍驕說反正她的項目都拿到了第一，並不傷心，但這次第一輪的個人賽——
霍驕嘴角輕輕上揚，“你補充那麼一句，是怕我拿不到第一而影響心情？”
“本來擔心的，現在看你笑就不擔心了。”
“那我要是不笑呢？”
盛奪被霍驕這麼一問，不僅沒敷衍還從儲存器裡拿出一個小盒子，隨即遞給霍驕，“這是比完賽我去食堂買的葡萄蛋糕，我看你上次還挺喜歡吃的。”
乳白色的盒子杵在二人中間，奶香味和果香味絲絲縷縷地從盒子縫隙裡氤氳飄散出來，一想到甜蜜多汁的葡萄，霍驕肚子裡的饞蟲就被勾了出來。
不過，霍驕在接過裝著葡萄蛋糕的盒子前，還是先低頭去看盛奪的鞋子。
盛奪注意到霍驕的動作，不等她開口問，已經搶答，“放心，食堂這會兒沒幾個人，根本不用排隊，不會被人踩。”
“謝啦！”霍驕美滋滋地接過盒子，用叉子挖了一大口蛋糕塞進嘴裡，下一秒，味蕾間就充滿了濃鬱綿密的甜香味兒。
咽下這口蛋糕，她才問：“你已經看到排名前十的學生信息了？”
盛奪一邊和霍驕往樓下走一邊回，“加你正好出來七個，一軍三個，二軍兩個，三軍和四軍各一個。”
說話間，兩個人在拐角處碰見了匆匆往下跑的史薇。
霍驕的肩膀被史薇冷不丁地撞到，手裡的蛋糕盒子一下子拿不穩，盛奪忙抬手扶住霍驕手背，同時也穩住了搖搖欲墜的蛋糕盒子。
“學妹，對不起，我跑太急——”史薇說到一半，看到霍驕手裡的蛋糕盒子後，又仔細看了眼盒子上標誌，震驚，“學妹，你也就比我早出來兩三分鐘，怎麼買到的葡萄蛋糕？還是你昨天買完放在恒溫箱裡？”
霍驕指著旁邊的盛奪，表情特驕傲，“我有個好隊友！”
史薇想到剛剛的情景，目光在霍驕和盛奪間來回轉，剛想說什麼，又閉上了嘴，她煞有其事地點頭，“你說的對，你有個好隊友！我也去買蛋糕了，回見。”
“回見。”
等史薇離開，霍驕偏頭問盛奪，“現在一軍是不是能有四個了？”
盛奪從光腦裡調出集體直播間，在看到排在第九的史薇後，應了一聲，“嗯。”
霍驕想著自己手上有蛋糕和叉子，點光腦不方便，於是探頭去看盛奪的光屏。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個人賽的前十名已經角逐出來，裡麵的人，她認識的足足有一半：盛奪第一，賀清堯第五，史薇第九，七軍的歐澎第八，二軍的烏煦第十。
十個人裡，霍驕和盛奪一組，賀清堯和史薇一組，其他人都在不同的組，像盛奪說的，他們團隊在個人賽裡還真拿到了第一的成績，哪怕隻是暫時的，也讓霍驕很高興。
“前十裡，我們一軍有四個人，二軍三個人。”她又挖了一口蛋糕吃，“一軍在人數上也是第一。”
盛奪看了霍驕好一會兒，他發現霍驕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從個人能拿第一就行，變成了團隊能拿第一也行，但現在，聽霍驕的意思——
“我以為你不在意一軍總體拿不拿第一。”
“一開始不在意的。”
霍驕叉了顆葡萄吃，含糊回，“可是有了你們這群好隊友後，我必須在意了。”
“因為在乎我們這群隊友，所以有了集體榮譽感？”盛奪問。
霍驕回看他，誠實回答，“我之前和彆人說，要是第一軍校被人搶了第一的名頭，我就轉學。”
盛奪：……
霍驕舉了舉手裡的葡萄蛋糕，一臉認真，“為了你們，為了隻有一軍食堂才有的這款葡萄蛋糕，這四年，我說什麼也要留在一軍。”
盛奪：幸虧有我……們。
葡萄蛋糕：幸虧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