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裡的世界天旋地轉,無法分辨的非人聲音在耳畔碎念。畫麵仿佛變成了一頁頁浮世繪般的荒誕詭譎,奇異妖豔。
如果能夠像某類遊戲那樣現實san值,那在場的各位san值都明顯跌到了及格線以下,所以產生了幻覺。
無數顏色,黑的白的紅的綠的黃的紫的粉的藍的......粗暴的糅合在一起,混沌成臟灰,又扭曲著拉長,形成一道人影。最終定格於那神色慵懶又嫻雅,明明坐在晦暗肮臟的小巷裡,附近還有兩個凝固了不知什麼液體呈現油膩的褐色的垃圾桶,卻在他的襯托下仿佛變成了古色古香的庭院的少年。
“你們來的好慢。”他懶倦的說道。眼瞳在暗光下幽暗又深邃,風平浪靜下,卻隱藏著無數暗礁,隻等人撞上去後粉身碎骨。
所以家入硝的稱號從此變成疫醫,也是情理之中的吧。
家入硝對此嗤之以鼻,不過惡趣味上來,也會笑眯眯的對滿眼恐懼的看著他大喊著不要過來的詛咒師拉長音調說道:“我會治愈所有的疾病,你將重獲新生。”......熟練的在試劑中加入自己的咒力,因為兩隻手都不得空,所以隻能把手機夾在肩膀和腦袋中間,家入硝敷衍的回道:“不清楚呢。可能和此世之惡有關吧。”
【“總之就拜托你啦,我回來的時候會給你帶伴手禮的。”】
五條悟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另一端傳來嘟嘟的盲音。
粘稠的深綠色的液體逐漸變得流暢,顏色也轉變為紫色,這樣就代表成功了。
將新製好的藥劑裝進事先準備的小瓶子裡,終於空出了手,拿住手機放進口袋裡,家入硝轉身離開校醫室。
他如今有兩個身份,一個是高專的校醫,一個是五條悟的助教。前者基本沒活,就是個掛名。後者事情就多了,兩份工資拿的心安理得。
原先校醫室隻有一間,畢竟學校裡隻有一位校醫。家入硝來後就又騰出了一間房間,按照家入硝的要求,兩天下來改造完成,就是與其說是校醫室,更像是化學實驗室。最裡麵的兩張用隔簾擋住的床也不像病床,更像是手術台。
五條悟剛才的來電中說最近咒靈數量劇增,家入硝回答可能與此世之惡有關並非謊言。在這個以負麵情緒為力量[起源]的世界,簡直就是孕育此世之惡最完美的胎床,咒靈受其影響增長合情合理。
真話他說了,至於五條悟信不信就不是他能控製的了。
高專今年的新生隻有三人,倒是和他那一屆一樣。有句話五條悟沒說錯,咒術界的確需要新鮮的血液,才不會被腐朽的身體拖垮。
一年級的教室在二樓,很好找。畢竟也就隻有一個教室......家入硝推門而入,裡麵正在聊天的釘崎野薔薇和虎杖悠仁聲音戛然而止。
“收拾一下,準備外出曆練。”
說是曆練,其實就是做些低級任務。既增長了學生的經驗,也祓除了咒靈,一石二鳥何樂不為。這個模式從專門學校辦立的那天起就存在了,再往前推,就是各家的孩子學到能力後‘下山’曆練,俗話說隻有在真實的戰鬥中、沐浴了血與疼痛,才能最快速的成長,不至夭折。
雖然殘酷,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第6章
此次任務的地點是世田穀區。
考慮到學生還要及時返校準備第二天的課程,正常情況下都不會把距離安排的太遠。世田穀區正屬東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