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在禪院惠聽來卻頗為不悅,眉頭都皺住了。
“你很信任五條悟?”他突兀的說道。
【祈本裡香】看了眼禪院惠,表麵不動聲色,維持著微笑的麵具。
禪院惠不喜歡【五條悟】她是知道的,不過話說回來,又有誰是真心喜歡【五條悟】的呢?
喜歡他的人要麼喜歡他的表象,要麼喜歡他身上的利益——這說起來【五條悟】也不委屈。
畢竟【五條悟】可是高高在上的神子啊,端坐於芸芸眾生頭頂的‘神’。
神向來無情。所謂的神憐世人,不坐高堂,都是凡人的自我安慰罷了。
你看你遇到了危機,神會搭理你嗎。
就像人不會垂首看地上的螻蟻。
世間萬物在神眼中都是平等的,隻要不打破某種界限、某種規則,神便不會有所反應。
【五條悟】便是這樣的人。
因為生來擁有六眼,不管五條家是不是造勢,總之從小時候起【五條悟】神子的名號就打了出來。
不管信與不信,在見到【五條悟】本人的那刻,都會有種恍然大悟的模糊感。那是種模糊了邊界、摸不著說不出的神聖感。
被那雙宛如蒼天般的寬闊深遠之瞳注視,便會感到自身的渺小。如隻是簡單的看去,也會產生震撼。
——神子不愧是神子,果然與眾不同。
【五條悟】也從小就彰顯出了超越常人的強大。
當然,受年齡限製,那會【祈本裡香】和禪院惠還沒出生,自是看不見這種光景。但關於【五條悟】的傳聞從未銷聲匿跡,甚至愈演愈烈,很多人還魔怔了,狂熱的崇拜【五條悟】。
這是瘋了不成。
即使是這些人自發的行為,但人心本就是偏著長的,沒有誰的心臟長在中間吧。於是不自覺的遷怒。
——【五條悟】鐵定也不是好人,沒見他有什麼阻止的動作,放任不就是變相的默認?
實則【五條悟】隻是不關心、不在意、無所謂、隨便......態度十分冷漠。
【祈本裡香】第一次見到【五條悟】時很狼狽,她被咒術界高層打上弑父的罪名,渾身上下被綁上鎖鏈,這些鎖鏈有封印之效,導致【乙骨憂太】什麼也做不了。
屈辱的被像條狗似地拽著前往封禁室時,她和【五條悟】擦肩而過。
一人目視前方,清冷矜貴,穿著銀白色的和服,神色漠然的走過,帶起一陣冰涼的幽香。
一人劉海長到遮住眼睛,擋下了眼底的晦暗陰鬱,全身灰撲撲的衣服也爛兮兮的,頭發灰敗宛如枯萎的雜草。
......對方一個眼神都不曾拋給她,仿佛沒有看見她一樣,輕飄飄的踩著木屐走過,白色的長發柔順的披在身後,空靈冰藍的眼眸是那樣清晰,卻照不進任何一個人的身影。
太過高冷的月亮。
太過神聖的太陽。
於凡人有天塹之差。
【祈本裡香】也不喜歡【五條悟】,因為【五條悟】離他們這種凡人太過遙遠(自嘲)。
某次和禪院惠待在一起時,不知怎麼的,提到了【五條悟】。
起因是聊到咒術界最近的暗潮湧動,而這一切都與【五條悟】有關。
禪院惠說:“令我驚訝的一點,是【五條悟】身邊的那位特級怨靈:【夏油傑】。”
【夏油傑】生前是【五條悟】的同期,聽說他們二人關係還很好——有點難以想象。
不苟言笑,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