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輕歎宛若一縷清風。
伏黑惠抬頭仰望天空,心臟沒來由的突然悸動。涼爽的微風輕輕拂過,他低回頭,不再停頓,抬起腳,堅定的繼續向前走去。
前方還有人需要拯救。
-禪院家-凝固的氣氛在幾人間流淌,暗藏殺機。
禪院直毘人於不久前和特級對上,受了重傷,如今情勢不好,很有可能就此躺下後便再也起不來。
身為禪院直毘人的兒子,禪院直哉是最有希望也是最有可能繼承家主之位的。但是他的那些個叔叔伯伯可不是善茬。
——他們也瞧上了家主的位置。
何況,禪院家的繼承靠的可不是直係血脈。當年他們幾個之中禪院直毘人最強,所以他得了家主位。如今,儘管禪院直毘人隻有禪院直哉一個兒子,這位置也說不定是誰的。
“人都到齊了呀。”
一個矮小的佝僂身影走了出來。
他是禪院直毘人的副手,負責傳達禪院直毘人的旨意。
“禪院家家主禪院直毘人老爺,就在剛才,駕鶴西去了。”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勢在必得的神色。
沒有一個人因為禪院直毘人的死去感到悲傷,包括他的好大兒。
副手將禪院直毘人的遺囑緩緩道出,一切倒還在禪院直哉的意料之中,直到——“不過,如若因某種原因導致五條悟死亡,或是導致其喪失思考能力的情況出現,將履行與伏黑甚的誓約,迎納伏黑惠回到禪院家,立其為禪院家家主,並將全部財產都轉贈於他。”
此言一出,禪院直哉握緊拳頭,目眥欲裂,紅色的血絲遍布眼白。
“哈?”
開什麼玩笑,伏黑惠?
他憑什麼!
就算是甚爾的兒子,就算是那個男人的孩子——無法原諒。
除了甚爾,甚爾身邊的人都不值得他放在眼裡。
何況,甚爾已經死了啊。
殺了他,絕對要殺了他!
禪院直哉此刻聽不進任何聲音,滿腦子都是殺死某人的欲念。
很不湊巧的是,和伏黑甚爾弄了個大烏龍一樣,禪院直哉也找錯人了。
他把禪院惠當成了伏黑惠。
不過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畢竟如今隻有五條悟知道禪院惠和【祈本裡香】的事。
其他人——諸如羂索。他雖見過【祈本裡香】,甚至還調查過人家,但他沒想到【祈本裡香】就是祈本裡香。
同樣的道理。
禪院直哉壓根沒考慮過自己會認錯人。
加上禪院惠之前穿的衣服洗了,今天沒穿,身上沒有家族紋徽,和伏黑惠在外表上唯一的區彆也沒有了。
如此這般,連親爹都能認錯,禪院直哉認錯不奇怪。
不過要殺伏黑惠,禪院直哉當然不能做的太明顯,所以他打著的是殺死兩麵宿儺的宿體,也就是虎杖悠仁的旗號,進入如今已經變成魔鏡的東京,實則是為把伏黑惠掐死在搖籃中。
家主之位隻能是他的。
任何人都不能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