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著受害者報仇,就是正義?
需要的時候不在,不需要了,它又出現了。
所以,痛不在己身,就能站在所謂道德的至高點,勸誡受害者放下仇恨,否則就是心思歹毒、社會的毒蟲、心理扭曲的變態?
有什麼東西碎掉了。
記憶裡明亮的屬於媽媽爸爸的照片褪去了色彩。
......總是笑眯眯的眯著眼睛的【江戶川亂步】死掉了,往後站著的,是扔掉父母親手畫上的底線,拋棄一切,身處黑暗的【亂步】。
“正義究竟是什麼?誰有資格給正義定性質?”手中把玩著法官判決之錘的黑發少年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然後,起身,扔掉代表正義的神聖之錘,轉身走進黑暗。
既然正義能夠被定義,那麼。
“我,即是正義。”
“隻有我,才能掃除一切不義。”
祖母綠的眼瞳宛如分割好的寶石,透著一股華麗的冰冷。
穩住被怨恨的火焰啃噬得痛到麻木的心神,【亂步】笑眯眯的眯起了眼睛,“國木田,走吧,我們一起去做個任務。”
“啊?”
稀裡糊塗的,國木田一邊跟著感覺有些怪怪的亂步先生,一邊懷裡抱著亂步先生買的兩大袋和果子,額頭滴下一滴冷汗。
“亂步先生,什麼任務?”
“買.凶.殺.人。”
“誒?!”
偵探社偶爾也會接到一些大案子,但涉及到刑事案件的一般要麼是丟給亂步先生,要麼落到太宰治身上,其他偵探社員普遍是做一些跑跑腿的委托。
不過因為太宰治總是劃水,所以大部分案子都是江戶川亂步在審理。
偵探社最近有被警察委托嗎?
國木田有些暈。雖說警察委托追查凶手的案子都會派給亂步先生,但社長出差期間,會在他這個被社長暫時任命的副手眼前過一遍——就是說,他怎麼沒印象啊?
難道是警察私下委托的?
【亂步】帶著國木田進入了一棟公寓,按下電梯,抵達5樓,然後停在515的房間門口,【亂步】按下了門鈴。
“叮咚,叮咚”“誰?”
“你的委托人。”
房間裡傳來光腳踩在地上的急促的悶響,接著門吱丫一聲打開,明明是白天,但房間裡很黑,隻能看見一個蓬頭垢麵,眼白充滿血絲的女人,陰惻惻的看著他們。
國木田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這是凶手?
【亂步】則非常淡定,“關於你的委托,需要你具體給些選擇。”
“什麼選擇?”
“不請我們進去說嗎?在外麵的話,容易被聽見哦。”
女人悶聲不吭的想了想,眼神在【亂步】和警惕的國木田身上來回移動,最後緩慢的讓開了身體。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房間裡有一股很悶的灰塵味,窗簾門窗緊閉,黑的讓人不適。
國木田皺了皺眉,終是忍住了,什麼也沒說。
在亂步先生辦案的時候他們隻需要聽亂步先生的吩咐就好了,這是經驗。
坐在沙發上,【亂步】把手伸進大衣裡,從內襯口袋拿出一張紙,又掏出一根圓珠筆,啪的按了下頂端的按鈕,筆尖彈出。
“夫人,你希望對方得到什麼樣的懲罰?絞刑、淩遲、車裂、剝皮、活埋、梟首、灌鉛、沉海......或者你有什麼提議?”
女人握緊拳頭,指甲掐進了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