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土壁比想象中的蓬鬆,原非把骨刀狠狠的紮進土裡才勉強固定好,借著著力點,一下躍上了石壁,他動作很輕,並沒有弄出什麼聲息。
月色下的轉彎處後是寬敞的地麵,原非掃視了一會,眼眸定格在一處,雜草堆旁的暗處一個人形輪廓躺在那裡,他似乎是蜷縮著,地上的地麵呈現出一片暗色,與周圍界限分明。
原非移開視線,結合他剛剛聽到的有些詭異的歌聲,他不確定那邊躺著的是什麼東西,他拿出竹弓,搭上一般的樹棍箭矢,瞳孔一定,毫無波瀾,對著那道人影微微錯開“唰”的射出箭矢。
箭矢紮進地裡,人影並未動一下,原非收起了竹弓,拿起骨刀跳下,走到了那道人影處。
人是朝下躺著的,原非看清楚他的頭發,莫名熟悉。
……是那個和岐交換東西的海帶頭。
原非半跪下,把人翻了過來,掌心濕潤,摸到一手的血,海帶頭脖頸到肩膀處的白骨露出,致命傷口應該在這裡,原非在他的脖頸處探了一下,還有氣,沒死。
奇怪的是海帶頭躺著的地方勻開好大的一塊水跡,浸濕了土,形成深深的痕跡。
“喂,醒醒。”原非抬手不留力的打了海帶頭兩巴掌。
海帶頭眼皮輕顫,隨即慢慢睜開眼,在看清原非的臉時候,臉上露出駭人的驚恐:“啊!!!”連連退了出去,仿佛看到了十分可怖的東西。
“鬼!救命啊!”
原非:“……”
海帶頭四手四腳的打算逃跑:“救命!救命。”
原非:“……我是長的有差強人意,大兄弟,看清楚,我是人,你那對眼珠認不出來?”
海帶頭聽到聲音似乎被喚回了理智,他慢慢轉頭:“……你是?”
原非站了起來,他淡漠的問道:“怎麼回事?”讓一個雄性戰士害怕成這個樣子……到底他看到了什麼。
海帶頭這時才注意到自己的傷口,他吸了口氣,抬手捂住,原非提醒他最好不要用手觸碰,趕快找些藥草敷在傷口上。
海帶頭搖了搖頭,他猶猶豫豫朝裡麵黑的深不見底的地方指去:“……我看到了岐,他進去了。”
原非抬眸,鋒利的眼珠朝那個位置看去,他沒有停頓,握著骨刀走了過去。
海帶頭想喊住他,但他不知是不是被剛剛所看到的駭人東西震住了,他咬咬牙,決定回去叫些人過來。
清亮的歌聲越來越能聽的清楚,這種聲音像是帶著一股誘人的魔力,聽著很舒服,讓人沉迷其中,但原非卻能聽出夾雜其中的詭異之感。月色下,他額角的圖騰泛著異樣的鮮活。
歌聲最後停止了,“擦擦哢哢”樹枝折斷的聲音傳來,原非眼眸一凜,身體繃緊,轉了一圈骨刀朝發聲處走去。
“嘎吱嘎吱。”
原非鋒利的眼珠忽的震住,他微微挑起了眉梢。
發聲處,岐整個後背抵在一顆樹乾上,他身上掛著一個渾身赤/裸,身形瘦弱的人。
月色下他白皙的皮膚仿佛一戳就破,隆起的的兩瓣屁股弧度看著色/情極了,他四腳四手的纏住岐,交纏扭住似整個人都和岐粘住。
原非甚至能看到那個瘦弱的人正不停地動作去撩撥岐。
獸皮裙都被掀起了大半。
原非:“……”他找了半天,是打擾岐和彆人親熱了。
收回骨刀,原非垂眸轉身打算打道回府,然而,鼻間滑過的一縷淡淡的血腥味讓他停了下來,他猛的轉回身大步朝岐走去。
原非走到他們兩人旁邊,兩人好像沒有發現他,他聞到了一股濃烈的海水味道,帶著腥味,原非低垂下眸,當看到了麵前的情景,瞳孔一縮,他瞬間一下把骨刀架在纏在岐身上的人的脖頸處,帶著淩厲的氣勢喝道:“鬆手,不然我殺了你。”
交纏的兩隻手腕纏住岐的脖頸……簡直讓人不可思議,手腕細如樹枝,看著柔軟無骨卻幾乎和岐在力量上勢均力敵,而且,手腕已經被岐捏變形了,他都沒有發出痛呼。
赤/裸的的人完全沒有反應,仿佛專注著岐的動作,原非眼眸一沉,沒有留情,瞬間骨刀一劃,卻感覺劃上的不是脖頸的皮膚而是一塊異常堅硬物,像是砍到石塊上,生生把原非手中的骨刀彈飛出去在,震的原非掌心都麻了。
原非一怔過後,瞬間手肘上揚,對著他的脊椎骨的第二段狠狠的擊去,緊接著立馬挾製住他上半身扣住他的脖頸,打算把人朝後折去,觸手的皮膚帶著刺骨的涼意,碰上的感覺滑膩膩的,感覺十分不好,摸著全身都泛著了雞皮疙瘩。
“原非,走!”岐胸膛起伏,發出厚實低沉的聲音,他手臂肌肉隆起,圖騰順著肌肉紋理擴散開,一點一點用力一寸寸生生把纏住他脖頸的手腕掰開,掰開的瞬間,脖頸上麵立刻劃開出許多爪痕,拉出幾道血流,血流彙聚成一縷順著肩頭滴落到了濕潤的土裡。
原非把人朝後彎曲折死死的固定住,他視線移了過去,在看清手中之人的臉後,驀的整個人僵住。
“什麼鬼東西!”原非罵了一聲,手肘下意識的鬆了一點,被扣住的人立馬從旁邊滑溜的鑽了出去,他在地上走路的姿勢很怪異,像是蛇一樣蹣跚著,但卻有著人的雙腿。
然而,讓原非驚駭住的卻是,那個“人”長的和他一模一樣,額角的圖騰也完全相同,此刻站在他和岐的對麵,□□著身子,嘴角一咧,森森獠牙外露,口裡流出饑餓的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