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人一直沒有說話,原非認為他是不是不滿意這樣的分配,確實,這頭領頭羊是他獵殺的,但若果不是他半路阻止,獵殺這頭領頭羊是會是自己,他猶豫了一會,剛想再退讓一步,他就要領頭羊四條尾巴上的倒刺,彆的都歸眼前這個人。
與其他四尾羊不同,領頭羊的倒刺鋒利且堅硬很多,比起其它的骨刺來說是目前原非認為最適合當做箭頭的,不用打磨就能直接使用。
那人凶殘的目光看了一眼地上的領頭羊之後就朝他走了過來,野蠻嗜血的氣息讓人壓迫十足,原非下意識伸手握住腰上的骨刀。
然而那人隻是從他身邊擦身而過,走掉了,而且什麼話也沒留下。
原非:“??”
他什麼意思,不要了?
乃大突然蹦了出來:“原,原,原非!”
原非一聽它的聲音,奇怪道:“你怎麼了,舌頭打結?自己捋捋。”
乃大:“……不,不是,那個野人好可怕,我看他簡直像是要把你吃了,眼睛藍綠藍綠的一直盯著你。”
原非這會盯著地上領頭羊的屍體,心不在焉的說道:“吃我?我肯定沒有地上躺著的這位好吃。”他想了一會還是決定不能放過眼前的獵物,不然太可惜了。
乃大看著他拿出骨刀開始肢解地上領頭羊的尾巴:“我和你說正經的,你不要和我皮。”
這隻領頭羊十分壯實,原非的手指在它的尾巴上丈量了一下距離,手指探清楚倒刺的根部,確定好位置,就開始動刀割皮:“我也和你說正經的,你看這頭羊可不小,肉質也十分豐碩,我全身加起來還沒有他一條腿肉多,他吃我,你是不是傻。”
乃大:“……”
原非肢解起屍體得心應手,沒有多割一刀少割一刀,刀刀入骨,他用最短的時間把四條尾巴上的倒刺全都拔了出來,足足有一大把,等一會把這些倒刺洗淨曬乾,綁在箭頭上,就可以讓他捕獵起來更輕鬆更有效率。
乃大看原非取了倒刺收入獸皮袋內就站了起來,忙問:“哎,你不要肉了,我看那人也不要了,你還不趕快都收著,家裡的食物不夠,過冬怎麼辦,你忘了去年……”
“這不是我獵殺的。”原非打斷道:“有了這些倒刺我可以重新去獵其他獵物,不會比這頭差。”
原非骨子裡其實有點小清高,來到這個世界為了食物,為了活下去他已經磨平了許多棱角,身為法醫的他習慣用事實公平來說話,但現在……
就這些骨頭疙瘩的,開什麼玩笑,原非上前走了一步,仿佛身上帶著淩厲的風,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拔起腰上的骨刀。
黢嚇了一跳,慌忙的躲到布加旁邊,抓著他印滿圖騰的手臂,身子整個貼在上麵:“你,你想乾什麼?!”
原非骨刀一抬,蹲下身去,背脊的線條緊繃,手臂線條流暢沒有遲疑的用骨刀割了兩條前腿和三條肉,拿起這些肉原非就打算走。
“原非你乾什麼?!”黢尖叫著,聲音淒厲,沒有半分穩重的樣子。
“沒乾什麼,拿走我該有的。”他把一條前腿遞給小五和小六讓他們兩個一起扛在肩上,剩下的用草繩栓起。
小五小六扛著前腿,不用原非說什麼,一溜煙就跑了,原非走到祭司麵前,看著他的眼睛,隨即低下頭道:“祭司。”
祭司乾涸粗糙的嘴唇動了動,明亮的眼珠轉動著:“拿走吧,這些是你應得的,黢,我說過,祭司要做到平等對待部落的人,你連公平分配都做不到,要重新學習了。”
黢:“祭司大人!”
祭司抬起手摸了一下原非的頭,歎了口氣:“回去吧,原非,你是好孩子。”
原非點點頭拿起肉離開,不打算參加部落接下來的狂歡。
布加撥開抓住他胳膊的黢,抬腳追上去,族長直接扣住他的肩膀:“回來,我有事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