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全國上下不光是這一個癆病村,整個大梁這樣的村子大大小小有有幾十個,每天幾乎都有人在因為這個病而死去,這才是讓她最為揪心的地方。
晏清秋將紙收好,緩緩走在村子中間的大道上,道路的兩邊是各種泥土和木頭搭建的房子,有高有矮參差不齊,路上還能聞到浸透到泥土裡的藥香,夾雜著泥土的味道,隨著傍晚的熱氣一點點的蒸發上來,湧入鼻中。
此時此刻,每家的房頂上都燃起了青煙,晏清秋能聽到有人在做飯,有人在說今天治療的事情,也有人說自己喝了藥之後感覺好多了,大家幾乎都變了個樣子,不再是晏清秋早上來時見到的生無可戀。
有在門口玩耍的孩童看到了晏清秋,他們先是好奇的看著她,隨即一個個的朝她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扯著嗓子喊她晏大夫。
孩子們的聲音天真爛漫,哪怕他們的喊聲種夾雜著咳嗽的聲音,在晏清秋聽來都是天籟。
聽見聲音的大人們跟著跑出來,就站在自家門口,局促的看著晏清秋,有人似乎想邀請晏清秋到家裡坐坐,但是一想到自己家到處都有可能染上癆病,便隻能歇了這個心思,但依然遠遠的站在自家門口恭敬的喊一聲晏大夫。
“晏大夫,我喝了藥感覺舒服多了,咳的也沒有之前厲害了。”
“晏大夫,我也是。”
“對啊,我也是。”
大家你一眼我一語的說著,想要靠著這樣的說話將自己內心的激動和對晏清秋的感激表露出來。
晏清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著一家接一家的院門打開,所有人都在看她,將希望的目光投注在她的身上,將她奉若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