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居然還會在乎這個?”茶朔洵聽到江久的話,表情不太好看。
江久用手指觸碰了下自己的嘴角,嘶了一聲:“說完那句話之後,我就不想再說話了。”
他全身都很痛。
剛才躲神威的子彈,耗費了不少力氣。
他沒有什麼惡意,隻是在神威走之前,提醒神威好好吃飯,結果卻被神威又用傘攻擊了,見子彈射不中,神威直接用拳頭攻擊他。
太難了。
江久很想躺下來,什麼都不想,放空自己。
茶朔洵見江久果真閉上了嘴巴,不打算說什麼,走上前,觸碰著他在白皙皮膚上顯得有幾分刺眼的青紫嘴角。
江久痛地睜大了眼睛,原本正在放空路上的思緒直接回來。
茶朔洵注意江久的反應,說:“你現在也需要讓大夫幫你看一下。”
茶朔洵的話語剛落,門口區域響起了嘈雜的聲音。
原來是附近的人注意到巨響接連從江久所在的宅院裡傳來,以為裡麵有炸藥或者其他更為危險的東西,所以主動報官。現在捕役到了,因為門破了,所以他們也就不用敲門,直接進來了。
他們本想利用威懾力,讓人出來說明情況,可看到滿院子的狼藉,都驚得說不出話。斷壁殘垣,牆拚不出一個好牆,屋子也不複原來的屋子,各種建築物,家具的碎片零零散散,就算是專門拆房子的人都造不出來眼前的畫麵,而且這看起來可不像是炸藥的威力,因為沒有炸藥存在的痕跡和氣味。
他們疑惑,看向了此時處於狼藉區域的人,想要問是怎麼回事。
茶克洵見此,想要去解釋,但被茶朔洵給攔住了。茶朔洵作為解釋人,向那些人說明了情況。
“你說有不明身份的人襲擊了這裡,你的大哥受了重傷。你的朋友為了救你們,和不明身份的人展開了殊死搏鬥,結果你的朋友現在也身受重傷?”
腦袋還算活絡的隊長階級的捕役總結了茶朔洵的話。
“你的大哥是誰?”
“茶草洵。”
“茶......”
捕役直接一個失語,整個人不由得冒冷汗。
前不久他們還協助茶草洵抓捕所謂的小棍王,小旋風呢,怎麼現在茶家的大少爺就在他們這裡出事了?!
如果被茶家怪罪下來,他們真的是吃不了兜著走。
怎麼辦?
“您能說明賊人他們的樣貌嗎?”捕役找回聲音,直接恭敬地對待茶朔洵,“我們絕對會讓畫師畫出和賊人百分之百的畫像,把賊人繩之以法。”
茶朔洵:“這個真是有勞你們了。”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希望草洵大人能夠保重身體,如果您府上缺大夫,我們這邊可以去請。”捕役努力減少負|麵影響,希望茶草洵不要死在他們這裡。
“關於繪製畫像,我會讓克洵向你們說明賊人的長相。”茶朔洵說著,看向茶克洵。
茶克洵有點懵,但還是點了點頭。
二哥這是要通緝江久的兩位朋友嗎?
茶朔洵處理完捕役的事情,就準備把江久轉移到完好的房間裡。
江久並不想動彈,好像隻要不下雨,他就要躺在那裡一樣。
“那個,我們在院落外,撿到了這個。”
有捕役拿著江久的傘走了過來,對茶朔洵說。
許是江久在外麵打鬥時,嫌傘礙事,於是就扔在了外麵。
茶朔洵接過,不同於普通傘的重量讓他再次認識到江久和普通人的不同,他走到江久的身邊,看著逐漸熱起來,陽光灑滿院落的情況,將傘撐開,擋住江久頭部的區域。
他蹲下,看著石麵上躺屍的江久,江久此時緊閉著眼睛,眉頭微皺,像是用睡眠來緩解身體的疼痛。
即使這樣,也不打算看大夫,江久就這麼有自信能夠修複好身體?
茶朔洵伸手戳了下江久的胸口,不意外地聽到“嘶”的聲響,他抬頭看向江久的臉,此時的江久睜開了眼,帶著控訴眼神地看著他。
茶朔洵微笑,提醒:“如果你再躺在這裡,中午的陽光絕對會讓你吃儘苦頭。”
江久想說:“你以為我和夜王一樣?”
可想到夜王就是經過這樣那樣的戰鬥,最終躺在了陽光灑到的瓦麵上死去,這流程怎麼和現在的自己這麼雷同,嚇得他直接起身,全然不顧傘打到自己頭的情況。
“我可不想重蹈覆轍。”江久說著,努力站了起來,準備去沒有陽光的地方躺著。
茶朔洵獻出了自己的好意:“要不我背你?抱著也行?”
江久搖頭拒絕。
那會很丟臉。他絕不想被人背或者抱。
或許是感覺被茶朔洵看輕了,江久努力忽視痛覺,裝作沒事人一樣,拿著自己的傘準備去找房間,躺一下。
茶朔洵見此,無奈,隻能跟在後麵。
茶克洵則是要和捕役說明賊人的長相。
江久找到一房間,就推門進去,躺著了。
茶朔洵則是帶著大夫進門,要躺著的江久配合一下,檢查身體的情況。
大夫觀察到江久糟糕的身體狀況,一陣搖頭,感覺江久馬上就成為了入土的人。他讓江久脫掉衣服,青紫的皮膚狀況還有皮膚下骨頭內臟受損,讓他又是一驚。
按照常理來說,身體受到這樣重傷的人,絕對會馬上死掉。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還沒死,但也處於將死狀態,和死沒什麼兩樣了。
“這,我恐怕治不了。”
茶朔洵心沉到了穀底。
他不信任彆人,卻輕信了江久。他以為江久能夠活下來,那些損傷對於江久來說不算什麼,可他並不能輕視大夫的話。
他推開大夫,握著江久的手,眼睛死死看著江久,問:“你要死了嗎?”
江久心情複雜,對上茶朔洵的目光,說:“我怎麼可能會死?”
他看向自言“沒辦法醫治自己”的大夫,說:“請按照您的方法儘可能地醫治我。”
大夫聽這話,確定了江久的求生意誌很強,於是就不再說不能醫治的話了。畢竟再說,他的腦袋就保不住了。今天他醫治的人來頭都不小,哪一個出問題,他都會攤上事。
最終在大夫的醫治下,江久被繃帶纏滿了。
江久感受到手腳的束縛,突然有點後悔讓大夫任意發揮。另外,他還要喝苦的要死的藥。
江久很抗拒。
茶朔洵則是強硬地將帶著藥汁的勺子遞到了他的嘴邊,一副不喝就直接讓勺子長久駐紮在他嘴邊的樣子。
“或許你想要我親口喂你。”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