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身上的威壓怎麼變強了!”
“不對勁, 這威壓還在增長!”
“蒲道友, 你臉色這麼難看?還撐得住嗎?”
大殿中的威壓還在增強, 有些修士顯然已經扛不住了, 癱坐到地上。
藍雲盤腿坐在地上, 靠著體內的靈氣抗衡大殿上的威壓, 額頭冒出了細小的汗粒,暈濕了周圍的碎發, 讓她多了幾分狼狽之感。
日子一天天流逝,轉眼就要過去兩個月。
這個時候,大殿中的威壓早已是當初的數十倍,大殿的十七個修士還保持著兩個月前的盤腿而坐的姿勢, 臉上都呈現出痛苦的神色。
“啊!”
寂靜無聲的大殿忽然響起一道痛苦的厲吼聲,驚得還在與大殿威壓苦苦抗衡的其他十六個人紛紛睜開眼睛。
入眼的是爆開的屍體和四散橫飛的血色,紅色妖豔的血滴落到藍雲的手臂上,還有些愣神的她猛地回神, 狠狠的打了一個寒顫!
“蒲道友爆體而亡了”
距離血色最近的黑衣修士兩眼呆滯,一句話說得異常艱難。也不知道是因為大殿的威壓,還是因為內心還過震撼造成了!
大殿中沒有人接口,在黑衣修士話音消散在空氣中後, 大殿再次恢複之前的寂靜,氣氛變得比之前更加的沉悶壓抑。
藍雲怔怔的看著還殘留在手背上的血滴, 人有些恍惚。
開始有人承受不住大殿的威壓爆體而亡了, 而大殿的威壓還在繼續增強, 他們這些人因為所謂的滄瀾試煉被困在大殿中, 最後他們都能活下來嗎?
藍雲想到脫離山洞前的那陣地動山搖,他們十七個領悟法則之力的修士被傳送到了大地,那剩下的六十八個人呢?是被傳送出去了?還是被永遠的留在那個山洞中了?
如若說,山洞中因為動手而隕落的消瘦黑衣人,讓眾人對於滄瀾試煉有了忌諱,那麼剛才那位蒲道友的爆體而亡,便讓他們真切的感受到滄瀾試煉並沒有想象中的安全!
與之相反,它極有可能很危險!
大殿中的威壓就像架在眾人腦袋上的大刀,一不留神,誰也不知道在場的人誰還會先走一步。
蒲道友爆體而亡,好似一個石子投進水中,引出了無數波瀾。
忽然,大殿中十六個人的身體都感受到一陣重壓,威壓又一次加強了!不少人的臉色都極為難看,他們如同看到了自己距離隕落又進了一步。
藍雲輕歎了一口氣,麵對眼前的局麵,完全沒有一點辦法可想。唯一能做的,就是熬下去。
重新閉上眼睛,藍雲不再去理會爆體而亡的蒲道友,繼續運轉體內靈氣抵抗抵抗起大殿的威壓。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藍雲這般心態好的。
那個距離爆體的蒲道友最近的黑衣修士,此時就已經慌了心神。周圍不少修士在一陣臉色變幻後,都強迫自己靜下心,繼續與大殿威壓抗衡,唯有黑衣修士睜著一雙呆愣的眼神,直直的看著蒲道友爆體而亡後留在地上的那攤血跡。
後麵的幾天中,有人中途醒來補充靈氣丹,都會看到還保持著呆愣睜眼模樣的黑衣人。他與周圍其他還在努力抗衡大殿威壓的其他人格格不入,周身環繞了一股濃厚的喪氣。
補充好靈氣丹的人,都會在心裡麵對著黑衣修士搖頭。
又過去了五六日,如今距離藍雲等人被傳送到大殿,已經快過去兩個半月的時間了。
這一天,安靜的大殿中再一次傳了慘叫聲。
所有人睜開眼,所見就是黑人修士空空如也的位置。大殿上的血跡又多了一層,有一部分鮮紅的血液覆蓋在早已泛黑的血跡上麵,黑與紅交疊,讓人都沉重得說不出話來。
黑衣人隕落的又過去十天,陸陸續續又有三四個修士爆體而亡,紅色的場景都相差不多。最後兩人隕落時,藍雲看著地麵上疊加蓋著的血跡時,已難以再起波瀾。她麵色平靜的望向地麵那團黑與紅,內心一片麻木。
大殿中還剩下十一人,這時,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大殿的威壓仿佛正在緩慢停止增強了。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第五天,經過了五天時間,大殿中還活著的十一人終於確定大殿威壓停止增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