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海宗與朝陽宗之間的距離不短, 當初藍雲和符九被觀海宗弟子從朝陽宗接來的時候, 就足足在飛行法器上呆了三天時間。
不過, 這一次不同於上一次。
上次, 藍雲從朝陽宗來觀海宗時, 隊伍中有個身受重傷的符九;而這一次, 出行的人中隻有藍雲和朱姓元嬰。於是,在藍雲的提議下, 兩人並沒有拿出飛行法器,直接騰空踩在飛劍之上禦劍而行。
用飛行法器三天的行程,因為禦劍飛行而用了五天。
在這五天的途中,藍雲兩人一路上見到了好幾波低階修士和魔修的衝突, 順手救下了不少的修士。
沒有留下來接受這些被救下修士的感激涕零,藍雲在出手滅了魔修之後,連停留都沒有,便與朱姓元嬰一起禦劍而去。
此時的藍雲還不知道, 她一路上不留名的救人行為,讓她在東北域的低階修士中留下了一段神秘的傳說。直至後來的滄瀾大陸的大劫過去,東北域又曆經數百上千年,關於曾經在魔修大劫中, 有一位修為高強、容顏美貌的仙子救人的故事依舊流傳著。
雖然因為救人而耽擱了少許時間,最終藍雲和朱姓元嬰還是抵達了朝陽宗。
站在觀海宗的宗門前, 藍雲看著眼前的宗門迎風而立。
此時的觀海宗, 與兩三年前的模樣相差甚遠, 倒塌過的宗門還看得出修繕過的痕跡, 林立在各山峰之上的宮殿十不存一,更為讓人瞳孔一縮的是,朝陽宗曾經的五個主峰山頭,現下隻剩下三個!
即使在這兩三年中,朝陽宗弟子都在儘力修繕宗門的建築物,可是大戰過後的瘡痍依然無法遮掩。
此情此景,讓再次來到朝陽宗的藍雲,也難免產生唏噓的心情。
初到東北域的時,因為鹿秧這個‘知己’的緣故,朝陽宗曾是藍雲最有好感的宗門。然而,隨著鹿秧是魔道奸細的爆出,符九在朝陽宗被暗殺而亡,楊元緊隨其後把兩人趕出,藍雲對於這個宗門的好感便半點都不剩了。
不過,即使對於眼前的這個宗門再無好感,可親眼看到一個昌盛的大宗門,一場正魔之戰後快速破敗同樣是大宗弟子的藍雲,也產生了一眾兔死狐悲之感。
“朱前輩,藍仙子。”
藍雲兩人落在朝陽宗宗門前不久,原本看守宗門的弟子便急衝衝而來。隻有煉氣期的小弟子,看到藍雲和朱姓元嬰時一眼就認出兩人,顯而易見,對方一早已知道藍雲兩人要來的消息。
朱姓元嬰對著小弟子點了點頭,而藍雲則悄然落後半步,立於朱姓元嬰的身後。
修真界是個講究弱肉強食的地方,也是個極為講究修為輩分的地方。元嬰修士到哪裡都是能讓人喚一聲老祖的人物,藍雲因為朱雀血脈的緣故,身份極為特殊,就連元嬰修士與她相處時都極為和善,可該由的禮數藍雲重來不會缺少,尤其是在公共場合的時候。
兩人在小弟子的帶領下,走進了朝陽宗內。
落於最後的藍雲看著小弟子帶路的方向,眉頭輕輕的動了一下,不過,並未開口出言。
小弟子帶著藍雲兩人來到某處宮殿前,這才停下腳步,語帶歉意的向藍雲和朱姓元嬰解釋:“朱前輩,藍仙子,正峰的大殿因為兩年前的那場大戰摧毀了,如今還未修繕,咱們宗門現如今待客都在這座宮殿中老祖已經在宮殿中等候二位了,晚輩不便進去,還請兩位朱前輩和藍仙子見諒。”
朝陽宗眼下的情況,藍雲和朱姓元嬰都看在眼中,自然不會為了招待宮殿這一點事去為難一個小弟子。
點了點頭讓小弟子離開,朱姓元嬰與藍雲先後進入宮殿之中。
坐於首座的正是朝陽宗現下的代掌門楊元,除他之外,大殿中還立著另一位青年模樣的金丹修士。
一般而言,修為高達元嬰的修士,很少會有人在接手宗門的實權職位,尤其是掌門這個一宗之長。可,朝陽宗如今的情況特殊,楊元作為元嬰修士接任代掌門也不算是出人意外的事情。
“朱道友,藍小友,請。”
藍雲跟在朱姓元嬰在宮殿的左側落坐,乖巧的不發一言,就好像是尋常隨著長輩拜訪他人的晚輩一般。
隻是,藍雲身上的朱雀血脈就注定了她不可能是個尋常的晚輩,即使她乖巧安靜的姿態做的再足,宮殿上的另外兩人也不會真把她當做尋常晚輩看待。
與朱姓元嬰慣例的寒暄幾句,楊元就把目光放到藍雲的身上,“藍小友,你此行的目的,邵青道友已傳訊與我言明了。木彤就葬在後山之中,我剛回宗門接手宗門,事務有些繁重,等會便由顧穹帶你們過去。”
楊元說著,抬手指向宮殿中的青年金丹修士。
藍雲轉頭看向從始至終未曾出言的青年金丹修士,彎了彎嘴角點頭,得到對方麵無表情的回應。
不知道是不是介於當初把藍雲和符九趕出朝陽宗的尷尬事情存在,楊元似乎無意多留藍雲和朱姓元嬰,不多時便讓顧穹帶著藍雲兩人前往後山。
與仙靈宗後山的密林不同,朝陽宗的後山居然是一片花海。炫彩繽紛的花朵,明媚的陽光,飛舞在花海中的蝶與蜂,微風拂過,帶著濃鬱的花香,或清新淡雅,或芬芳馥鬱,或幽香甜美。
藍雲麵對眼前的世外桃源的景色,閃過片刻的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