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狗蛋現在撲哧撲哧正忙得慌。
他這次有點倒黴, 角色卡沒抽到個多好的角色就算了,剛才上樓的時候甚至還不小心崴到了腳,現在走路都有點困難。
等到資深演員就會明白, 其實有時候抽取角色卡倒也不一定全部都是隨機抽取。
如果一個大電影裡演員等級差距過於懸殊, 那係統有時候會優先將簡單點的角色分配給等級更低的演員。這一場正好有個C級演員烏鴉,還有個才拍過一場戲的D級演員安娜,想來李狗蛋也隻能在五個人裡排個中間, 拿不到什麼多簡單的角色。
然後他就抽中了一張邪/教徒卡。
這張卡是腫脹之女修道會裡的一位普通成員,被派來協助另外一個成員, 目的是完美完成此次的活祭召喚儀式。
來之前, 大祭司告訴李狗蛋說本次活祭裡混進來了兩隻調查員。不過好在邪/教徒和調查員多年優良的臥底傳統, 彼此都把對方穿成了篩子,所以調查員的接頭暗號輕而易舉就被修道會搞到了手。
“第二階段靈異遊戲的時候,工作人員會協助你們將其他祭品抓到籠子裡。你記得和另外一位同伴打好配合, 先合力弄一個人進籠子裡, 然後再煽動其他人一起去救他,最後來波反殺, 一網打儘。”
“記住,一定要把關至少三個人進籠子裡, 不然......”
大祭司抓著手上的扇子, 瞳孔深處漆黑一片,表情意味深長。
在邪/教組織裡共事乾活簡直無異於與虎謀皮,隨隨便便就能把同胞肢解的人怎麼可能會是好人。和他們比起來銜尾蛇都像慈善組織。
這個舉行召喚儀式的日子是千挑萬選才選出來的, 絕對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差錯。
李狗蛋拍著胸脯迅速回答保證完成任務。
邪/教徒的角色卡其實不是特彆難扮演,因為有最終任務和秘密在身,所以係統酌情給他減輕了扮演的壓力。
由此可見,李狗蛋仗著自己的經驗分析了一波, 覺得安娜和烏鴉估計都不會抽到特彆難的角色卡。他的隊友隻會出現在A級的紅領巾和S級藝術家身上。
然後他就成功利用暗號,和一位調查員接頭上,讓對方暴露了身份。
既然調查員之一是A級的紅領巾,按照李狗蛋推測的強弱分配原則,另一位調查員多半是烏鴉。畢竟怎麼想係統也不可能把五位演員裡戰力最高的兩個弄到同一個陣營去,那還要不要打了?
李狗蛋想,他的隊友絕對非S級大佬莫屬!
在接頭的時候,李狗蛋的表情格外誇張,就是為了給藝術家發出他們在接頭的提示,相當於把自己暴露在明麵下。到時候就算藝術家可能誤會了他的身份,也會主動找上門來,到時候李狗蛋再來一波順利的隊友會師,攜手走向雙贏。
結果沒想到的是,S級大佬格外高冷。
第二階段靈異遊戲的時候李狗蛋還上去邀請過對方一起行動,結果對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轉頭走進了二樓第一個房間。
不愧是S級大佬,就是有個性,竟然還想著單槍匹馬獨乾,減輕隊友的任務量。
李狗蛋感動得淚流滿麵,十分迅速地到最高樓找了個地方躲好,準備等著隊友把他帶飛。
在路上的時候他恰巧碰見紅領巾和烏鴉在走廊上相談甚歡。
果然他們是一夥的!
李狗蛋當然不敢上去硬碰硬,他確定自己沒引起這兩演員的關注後,躡手躡腳地走了。
他卻沒想到在黑暗狹窄的櫃子裡蹲了足足一個多小時,一條廣播提示都沒聽到。
“不對啊?這是咋回事?”
李狗蛋思忖著大祭司肯定也把任務要求告訴了藝術家。
難道S級大佬有什麼彆的想法?
懷揣著這樣的問號,李狗蛋悄悄拿上匕首,冒險踏出了櫃門。
因為他在邪/教組織裡的等級沒有另一張角色卡高,所以他隻被分發到了冷兵器,對方卻有麻/醉槍。
走廊裡很安靜。李狗蛋貓著腰,放輕腳步,猥猥瑣瑣地從樓上走下來,一個房間一個房間進去搜索。
然後在搜索到其中一個衣櫃的時候,李狗蛋一不留神打開門就被迎麵而來的重物砸趴到地上。
慌亂過後他定睛一看——
謔!這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的可不就是紅領巾嘛!
李狗蛋一愣,繼而狂喜。
他和紅領巾接上頭後,心裡就明白了對方的調查員身份。現在倒好,對方給人弄暈了塞在櫃子裡,給他撿了個順手牽羊。
而且李狗蛋仔細翻看了一下,發現紅領巾這毫無知覺的模樣明顯就是被麻/醉槍放倒的。
在場能拿到麻/醉槍的隻有他的隊友,藝術家是也。
李狗蛋肅然起敬,對藝術家大佬的景仰達到了最高點。
他甚至腦補出對方一臉高冷言簡意賅將紅領巾哄騙到這裡,然後冷笑一聲一槍把人放倒,最後直接把人塞到櫃子裡,揮揮手離開,等工作人員來善後的冷酷鯊手模樣。
做好事不留名,吾輩楷模啊!如此貼心,簡直就是種花好隊友!
“這種善後的事情就不麻煩隊友大佬了,我來就好!”
畢竟被帶飛了,李狗蛋不可能躺都躺不明白。
於是他挽起袖子,扯著紅領巾兩條腿,撲哧撲哧把人運到大廳籠子裡,然後“砰——”地一聲關上,果然聽到廣播傳來的提示。
“祭品還差兩個。”
李狗蛋尋思著還有安娜和烏鴉。
這一路上他都沒有看到人,反倒聽到最高層有唱戲的聲音,想必是藝術家正在和他們纏鬥。
距離第三幕倒計時還剩下一個小時三十分鐘。
剛剛把紅領巾拖下來後,因為完成三分之一的秘密部分,李狗蛋的演繹度猛然上漲了一截,距離第三幕要求的百分之七十也沒差多少,勝利就在眼前。
“如果在第三幕前不把其餘兩個人關進來就完了,我得給自己找點退路,不能讓大佬覺得我是個屁用沒有隻知道躺贏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