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八宮羽上門要人龍爺請婚(2 / 2)

侯門衣香 風雨歸來兮 15481 字 10個月前

明明瞧著隨時要倒下去的樣子,偏偏還要笑著讓人家祝福!

白芷幾人鼻頭一熱,呂嬤嬤摸摸梳雲的頭,“自己選的路,無論多難也要堅持下去知道嗎?”

青桐揮揮拳頭,“要是有人欺負你,你來找我。”

“謝謝你,青桐姐姐。”

小荷哭著摟住她,“掠月姐姐,我不舍得你。”

“我也不舍得你,不舍得你們,但人長大了,總有不同的路要走。”掠月柔聲道:“你以後也會有自己的路要走。”

白芷道:“我配點藥給你防身。”

“謝謝你,白芷姐姐。”

沒人再多問什麼,既然掠月選擇了這樣一條路,所有人選擇尊重她的選擇,隻是心中暗道可惜了田叔。

梳雲忍不住道:“掠月,這件事情,你該親自給田公子一個交待。”

“我知道。”掠月默默道:“晚些我親自告訴他。”

自陸心顏接手嫁妝組建琳琅閣後,田叔的事情越來越多,為了方便他行事,除了府中的院子,陸心顏給他在府外單獨準備了一個一進一出的小宅子,離安康伯府不遠。

宅子裡請了一個嬤嬤一個小廝負責煮飯打掃,乾淨整潔。

不過沒有女主人,始終缺點家的感覺,像個時常落腳的客棧。

掠月來的時候,已是黃昏,田叔剛從外麵回來,正在用膳,當聽到那道夢中的聲音喊了聲“田公子”時,驚得手中的筷子都掉到地上了。

抬眼一看,隻見想念許久的人兒,披著一件素色披風,嬌嬌柔柔地立在不遠處的梧桐樹下。

他慌忙站起身,手足無措,“掠…掠月,你怎麼來了?快,快坐。”

田叔端過一張凳子,用袖子始勁擦到了擦,放到掠月身邊,又快速退回原地,不停搓著手。

“田公子,你先用膳。”掠月柔聲道:“涼了不好吃。”

“我…我已經飽了。”田叔忙將桌上碗筷收到灶台邊。

其實他才吃了幾口而已,可是掠月來了,似乎有話跟他說,他哪裡還吃得下?

“田公子,外麵有點冷,能進屋裡說話嗎?”掠月雙手攏手身上的披風。

“對不起,是我大意了。”田叔說完,領著掠月去了他的房間。

為了掠月的名節著想,田叔點了燈後,特意將屋門打開。

“掠月,坐這裡。”

掠月轉身走向門邊,將門關上了。

她靠在門上,“田公子,我有件事情告訴你。”

“你說。”田叔拿起桌上的茶壺,往茶杯裡倒茶。

“明日我…”掠月嘴唇顫了幾顫,扶在門上的雙手抖得不成話,“我要進二皇子府了。”

屋子裡一下子靜得可怕,隻有茶壺裡的水,源源不斷注入茶杯的聲音。

茶杯很快滿了,熱氣騰騰,溢出來的茶水,沿著桌麵一直流到地麵,發出滴答滴答的響聲。

直到一壺茶全部倒完,滴答聲變得越來越慢,田叔才放下僵硬的手,“不去行嗎?”

啪嗒啪嗒,掠月拚命抹,眼眶裡的淚卻越來越多,“對不起。”

相依為命的弟弟無緣無故沒了,知道真相的人她見著了,她怎能為了自己的幸福,讓弟弟死得不明不白?

“不去行嗎?”

掠月泣不成聲,雙唇咬得死緊,上前幾步,狠心將捏在手中被捂熱了的玉簪子放在桌上,“這個還你,祝你早日找到個一心對你的好姑娘。”

田叔捉住她收不及的手,“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你彆這樣。”掠月垂著臉彆開頭,極力忽略手上傳來的劇痛與炙熱,“是我配不上你。”

線條優美的側臉,在燈光下發著瑩瑩的光,可那神情卻那麼決絕,田叔眸子裡的光暗下來,他將桌上的簪子塞回掠月手心,“已經送你了,就是你的,你若不要,扔了就是。”

掠月緊緊握住那簪,全身發抖,她解開披風的帶子,披風從肩頭滑落,露出她隻著單衣的纖細身形,“如果你同意,我願意…”

她還沒說完,身上已被另一件混著男子氣息的披風包住,“大冬天的穿這麼少,怪不得抖成這樣。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田公子!”看著他往外走去的高大身影,掠月忍住哭意喊道。

他站住,卻沒有回頭,“走吧,回去晚了,小姐和梳雲姑娘她們會擔心的。”

掠月忍不住哭泣出聲。

她不相信他不明白她的意思,她願意清清白白地給他啊,為什麼他要拒絕?

後麵人兒的哭泣聲像刀子一樣,一刀一刀紮在田叔心口上。

他明白她的意思,可是他怎麼能為了一己私欲,占了她的清白,讓二皇子唾棄她的不貞潔呢?

既然她選擇了二皇子府,他隻希望,她能得到最好的寵愛!

——

第二天一大早,宮羽來了,同昨日一樣亮麗高貴的妝扮,為了表示二皇子的心意,甚至帶來了好幾大箱珠光寶氣的聘禮,比之孔府送來向陸心婉提親的還要多,本來看好戲的陸心婉,見了之後,氣得將手中的帕子扯得稀巴爛。

陸心顏麵不改色地將那幾大箱聘禮加入了掠月的隨行清單裡,同時拿出三張一千兩的銀票塞到掠月手裡,“時間太匆忙,就直接給你銀子了,還有幾百兩的碎銀,放在你的行李裡。”

三千多兩!陸心婉這下不隻嫉妒瘋了,更快氣瘋了!

她一個伯府嫡出小姐,即將嫁入一品官員家中成為當家女主人,陸叢遠也才願意出八百兩為她置辦嫁妝!

現在陸心顏身邊一個丫鬟出嫁,陸心顏居然眼也不眨的,一給就是三千多兩!

陸心婉看向陸心顏的眼神充滿怨念,隻恨不得將她所有的東西都搶過來!

宮羽亦變了變臉色,不過很快恢複如常,“掠月,走了。”

掠月再次跪拜後,頭也不回地隨宮羽走了。

人走了,戲結束了,陸心婉揮著被她撕攔的帕子,酸酸地道:“陸心顏,原來你也就這點本事嘛,人家上門來討人,你不旦立馬雙手奉上,還倒貼三千兩銀子,生怕得罪了誰似的。”

陸心顏本就心情不爽利,聞言道:“陸心婉,滾回你的院子裡養胎去,再不閉上你的狗嘴,我立馬讓人縫上!”

陸心婉雙手一叉腰,“你敢!”

“你試試看我敢不敢?”

陸心顏冷眼掃過去,那神情告訴陸心婉,她絕不是隨口說說,陸心婉立馬慫了,陸心顏是郡主,在這安康伯府裡,她想做什麼,沒人攔得住!

就算到時候孔家來替她討公道,可那罪已經受了,何苦來哉?

陸心婉色厲內荏地瞪了一眼陸心顏後,頭一揚,一手扶著後腰,一手搭在翡翠手上,像隻驕傲地孔雀般退場了。

——

皇宮,文德殿。

“臣龍天行,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龍愛卿快請起!”隆德帝親自從龍椅上走下來,將龍天行扶起,笑容滿麵,“這一路辛苦了,你幾位大哥侄子她們可好?”

龍天行今日穿著一身深藍色便服,鑲邊金線彰顯華貴。

鋒利得略帶戾氣的眉眼低垂,眉宇間的淩厲霸氣收斂許多,隻餘些許張狂,“謝皇上,大哥侄兒們一切安好,臣代他們多謝皇上關心!”

隆德帝牽著龍天行的手臂,“來,坐朕身邊,跟朕好好說說家裡的情況。”

同皇上同坐,那可是多大的殊榮!垂眸立在一旁如雕塑的大太監常春暗中抽氣。

龍天行連忙拒絕,“皇上,此舉怕不妥,臣站在下方回話即可!”

隆德帝揮揮手,“你是皇後的小舅,便是朕的小舅,若按民間輩份排坐,你該坐在上首位,如今隻是平坐,有何不妥?今日隻是話話家常,不談正事,無妨!”

龍天行也不是什麼膽小之輩,小時候他還在先帝懷裡撒過尿,在龍椅上睡過覺呢!“臣遵旨。”

說是坐隆德帝身邊,其實是坐在隆德帝身邊一早準備的另一張太師椅上。

龍椅再大,兩個成年男子並肩坐上去,總有幾分奇怪!

龍天行摸著拇指上的玉扳指,挑著將家裡的事情說了一些,隆德帝興味地聽了一陣後,指著他拇指上的玉扳指道:“這可是當年父皇送你的周歲抓周禮?”

龍天行周歲時,先帝微服帶著十歲的隆德帝去龍太師府,躲在人群中,那時粉雕玉琢得如同觀音座下童子的龍天行,第一個先發現了先帝,咿呀咿呀出聲,先帝歡喜不已,將他抱在懷中逗弄,龍天行被先帝手上所戴的玉扳指吸引,牢牢抓住不放,先帝便將帶了近二十年的玉扳指賞給了龍天行,並戲言讓他以後做為傳家寶,一代一代傳下去。

“回皇上,正是。”

“朕記得,當年父皇送給你時,讓你以後一代一代傳下去。”隆德帝道:“可你如今三十而立,連個嫡子也沒有,說起來可是欺君之罪啊。”

龍天行此次上京,龍家家主已故龍太師的嫡長子龍天祥托人送來書信,道家中幾個哥哥嫂子這幾年來想儘一切辦法,介紹無數閨秀,都沒能讓龍天行再娶,實在拿他沒辦法了,請隆德帝幫忙解決龍天行的終身大事!

龍天行連忙謝罪,“臣有負先帝厚望,臣知罪,臣惶恐!”

隆德帝對他的態度很滿意,“你既知罪,那朕就代父皇暫且原諒你,不過,如何告慰父皇在天之靈,你該知道如何做吧?”

“臣知道,臣今日進宮,正為此事請皇上成全。”

“哦?當真?!”

“臣前日回京經過南山,偶遇一名女子,臣對她一見傾心,想娶她為妻。”

隆德帝聞言喜不自禁,“難得你碰到知心人,生出想要成親的念頭,不管那女子出身如何,朕都允了!不過朕實在好奇,那女子姓甚名誰,樣貌美到何種程度,竟然能讓龍愛卿生出想要成親的念頭!”

“那女子,皇上也認識的。”

“朕也認識?”隆德帝驚奇道。

龍天行道:“她是皇上前些日子新封的珠珠郡主,安康伯府大小姐陸心顏!”

是她?以她的樣貌才能品性,能讓龍天行一見傾心,倒也有可能!

兩人一個和離,一個鰥夫多年,身份上也相襯!

倒是一樁好姻緣!

隆德帝當日一時興過立陸心顏為妃的念頭,不過既然當時沒成,過了也就過了,“若是他人,朕就直接下旨賜婚了,但珠珠郡主甚得母後歡心,這事還得過母後那關!這樣吧,你擬個請婚的折子上來,朕拿著折子親自去跟母後說!”

“謝皇上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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