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當眾狠吻宣示主權(2 / 2)

侯門衣香 風雨歸來兮 19952 字 11個月前

“你瘋了?”巫山不可思議道:“如果真是人為,一旦點火,萬一來的人是敵人怎麼辦?憑我們兩個沒有半點功夫的,不是隻有任人宰割的份?”

“所以你躲到船底下!”陸心顏道:“他們的目標是你!”

巫山是瓦刺大王子,如果他死了,戰火必起,武婉即便再沒腦子想害她,也不敢拉著巫山給她陪葬!所以這次來的人,一定是針對巫山的!

巫山突然滿心不是滋味,“你想自己作誀,引開他們?為什麼,我明明…”是想害她的啊!

“廢話少說了!如果他們的目標是你,看不到你的人,說不定不會對我怎樣,如果你在隻會害了我們兩個!”陸心顏厲聲道:“快點脫衣裳!”

巫山被她一喝,不知為何整個人抖了抖,聽話地脫下了外衣。

與此同時,陸心顏也脫下了外衣,她取出火折子,拔開蓋子,點著了衣裳。

“下水去!”

巫山猶豫了一陣,“你下去,我在這裡等著。”

“少廢話,下去!彆忘了他們的目標是你,你是瓦刺大王子,你不能出事!下去!”

巫山知道陸心顏說得對,咬咬牙,跳下水,躲在船底。

河水冰冷,冷風一吹,牙關瑟瑟發抖。

巫山望著船板上抿唇冷靜點火燒著衣裳的女子,不知為何,突然生出一股熟悉的感覺。

衣裳大件,陸心顏不敢燒得太快,一邊燒一邊看向遠處,希望花船上或兩岸的禦林軍,哪怕是圍觀的百姓,能看到河麵上這點小火苗。

但今晚的煙花實在太美了!

皇宮匠人精心製作的煙花,比起以往任何一年的更燦爛更漂亮。

美到所有人看得如癡如醉,根本沒人往遠處河麵看一眼。

一件衣裳眼看就要燒完了,煙花沒停,歡呼聲沒斷,陸心顏隻能開始燒自己的衣裳。

這時,水波開始輕微晃蕩,甲板上的陸心顏沒察覺,巫山卻感覺到了。

“有人來了。”他小聲道。

陸心顏先是一喜,轉而一驚。

若是蕭逸宸等人來,絕不會如此無聲無息。

這般悄無聲息地來,隻能說明對方來者不善。

陸心顏牙一咬,悄悄下了水。

先前說什麼因為對方的目標不是她可能會放過她,隻是為了騙巫山下水,萬一來的是敵人,方便他逃走。

深冬初春的河水冷得如刀子,下水的時候,不異於進入冰窟窿。

陸心顏顧不上這些,“走。”

船就這麼大,對方一定會搜到,除了離開,彆無他法。

陸心顏帶頭向岸邊遊去,身邊卻無人跟上。

“我不會遊水。”巫山低聲道:“你走吧。”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千想萬想,沒想到巫山竟然不會遊水!

若是個不認識的普通人,陸心顏一定會毫不猶豫地丟下他自己逃命!

可偏偏,他是她偷了他三生花的阿桑,他是瓦刺大王子巫山。

陸心顏咬咬牙,遊回巫山身旁。

“你回來做什麼?”巫山不敢置信地望著她。

“噓,彆說話。”陸心顏朝他做了個閉嘴的手勢,“等會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彆動。”

這時,一艘同樣的烏蓬船悄悄靠近他們,就著火光,陸心顏悄悄望了望。

船上一共有六名黑衣人,戴著口罩。

其中一名黑衣人跳上陸心顏先前那首船,進到船艙裡後沒多久出來了,壓低聲音道:“老大,沒人。”

一人回道:“這火剛著起,人肯定沒跑遠,說不定就躲在船底,先滅火,再下水搜!”

“是,老大。”

火一下子滅了,四周更加黑暗。

陸心顏脫下腳底的鞋子,用力向前麵一扔。

有人驚呼,“老大,那邊有動靜。”

“追!”

嘩嘩嘩,幾聲輕微的入水聲後,周邊很快靜了下來,看來那些人,是往鞋子的方向追去了。

陸心顏力氣小,扔得不遠,猜想著敵人很快就會回來,悄聲道:“我們躲到他們船底下去,你扶著船舷慢慢移過去。”

黑暗中,巫山虛弱道:“我…動不了了。”

陸心顏下水沒多久,而且來回活動過,雖冷還能撐住。

但巫山穿著單衣在冷水中泡了很久,因為不會遊水一直一動不動,抓著船的手已經凍僵了。

陸心顏的力氣,根本沒辦法帶著不會遊水的巫山遊過去!

怎麼辦?

她突然隱約從巫山身上聞到一股酒味,靈機一動,“你剛才喝的酒還有嗎?”

巫山道:“有。”

“有多少?”

“大概…兩壇。”

“你在這等等。”

“喂,你乾什麼…”

巫山還沒說話,陸心顏已悄悄爬上船,摸到船艙裡,在黑暗中摸到了那兩壇酒,以及之前巫山未喝完的那大半壺酒。

她將半壺酒送到巫山嘴邊,“喝下去,暖一暖。”

巫山沒有半點猶豫地抬起頭,咕嚕咕嚕將大半壺酒全喝了。

等他喝完身體慢慢發熱時,剛剛不知去哪的陸心顏回到他身邊,“能動了嗎?”

巫山活動了一下,“可以了。”

“走,我們過去。”移動的過程中,陸心顏道:“等會如果有人靠近,拿著匕首直接刺下去,不用問是誰,如果我靠近你,我會出聲的,不用擔心刺錯人。”

兩人剛摸到敵人的船底,一陣水波晃動,看來那六人沒找著人,回來了。

“你們三個,去那艘船底搜搜。”

“是,老大。”

不一會船身晃動,三人回來了,“老大,沒人。”

“肯定沒走遠,先上來歇會!等會分散開,以船為中心,分散開找,半個時辰後回來。”

在水中特彆消耗體力,先前這些人已經遊了小半個時辰。

遠處的煙火似乎放得緩了些。

“好像有酒味。”

“我也聞到了。”

“這麼重的酒味,哪來的?”

正在狐疑間,“老大,不好了,咱們的船著火啦!”一名黑衣人驚呼。

原來剛才陸心顏拿到酒後,將其中一壇酒灑到敵船上,趁著所有人都在船上,陸心顏悄悄拿出火折點著了船。

“等會再回到原來的船底,記住我之前說的話,感覺有人就用力刺下去!”

她悄悄對巫山交待完後,突然朝遠處遊去,並大力劃水,弄出水聲。

“老大,有人,在那邊!”借著火光,船上六人能清晰看到是有人在水中。

“追!”

周圍水波沒有動靜後,巫山不知是什麼心情,拿著匕首,慢慢移到來時坐的船的船底。

火燒得很旺,暖了他的人,他的心卻很不是滋味。

突然,水波又晃動起來。

原來之前六人追過一次沒追到,知道被對方騙了,這次學聰明了,下水後遊了一會,悄悄讓兩個人折返。

巫山心怦怦跳得厲害,一動不動,睜大眼盯著周圍的一切動靜。

這時他身邊不遠處突然傳來細微的水聲和喘氣聲,看來是有人在水底待久了上來換氣。

巫山想起陸心顏的交待,想也沒想,用力朝那聲音處刺下去。

不知刺到哪,那人悶哼一聲,一陣血腥味傳來,然後無聲無息了。

巫山的心跳得更快,他得手了!

與那人一起來的同夥似乎意識到有些不對勁,遊到空處,冒出水麵,悄悄喚了一聲,“老四。”

他在水麵停了一會,見沒人冒出頭換氣,明白老四可能遇到了危險。

同夥絲毫不敢大意,悄悄潛入水中,向船所在的位置遊來。

水波晃動,巫山憑著直覺,再次毫不猶豫地出手。

匕首刺入肉體的聲音消失在水中,巫山甚至感覺不到,但那越來越重的血腥味告訴他,他又成功了!

在水中不好使力,但巫山這把匕首的材質,同瓦刺在談判桌上拿出來的那把匕首材質一樣,任何利器都可輕易斬斷,彆說殺人了,所以雖然使不出力,卻輕易就殺了那人。

周邊水波不再晃動,巫山明白自己暫時安全了,心情卻沒法平複,望向陸心顏剛才遊去的方向。

陸心顏在水裡繞了個圈子後,靜靜呆在那裡不動。

夜裡的水底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雙方都隻能憑感覺感知對方的存在,這對沒有功夫卻水性頗佳的陸心顏來說,反而更有優勢。

陸心顏悄悄換了兩回氣後,身邊水波開始晃動。

有人靠近了。

她拿出匕首,等感覺那人靠近後,用力刺下去後,迅速往下沉。

她力氣小加上水中力氣受阻,陸心顏知道自己不可能一次重傷對方,所以得手後,立馬遊開。

那人被刺中,疼痛讓他憤怒不已,在水裡四處躥騰,想要揪出偷襲他的人。

然而不僅沒擊中,反而一次次被偷襲,最後精疲力竭地浮出水麵換氣時,脖子一涼,沉入水中。

陸心顏心跳如擂。

這是她第一次殺人!

她還沒得及多做感慨,身邊水波再一次晃動起來,看來又有人來了。

陸心顏稟息以待,用同樣的辦法又殺了一人。

此時力氣耗得太多,她休息一會後,往船的方向遊去。

巫山感覺有人靠近,正要揮出匕首,“是我!”聽到熟悉的聲音後,立馬收回。

“我剛才…殺了兩個人。”巫山道,這是他第一次親手殺人。

“我也殺了…兩個人。”

“還有兩個。”巫山道:“隻要殺了他們,我們就暫時安全了。”

“對。”

兩人說完後,沉默不語,那船燒到現在,就快燒到有水的位置,估計很快就熄了,然而兩艘花船上的人,依然沒有發現他們。

即便敵人同樣沒發現,即便殺了那兩人,若沒人相救,他們便沒法活下去,會被活活凍死。

“有動靜,準備。”一個身體開始僵硬,一個幾乎脫力,兩人背靠背躲在船底,握著匕首,警惕地看著周圍。

一個身影從水底猛然躍出,微弱的火光中,那雙眼凶狠如野獸。

他動作極快,陸心顏根本還沒反應過來,那匕首已經到了眼前,她下意識閉上眼,鮮血濺到臉上,感覺身邊有東西沉了下去。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她猛地睜眼,敵人保持著要刺人的姿勢,倒入水中,身旁的巫山亦沉入水中,快沒過頭頂。

原來方才一刹那,巫山突然用雙手握著匕首刺向敵人,敵人猝不及防被他刺中。

陸心顏連忙潛入水中抓住巫山,用儘吃奶的力氣將他拉出水麵。

巫山猛地咳嗽,入水那一刹那,他嗆了不少水。

“謝謝你!”

“要說謝謝的,應該是我。”巫山道。

隨即兩人不再言語,因為還有一個已知的敵人,以及無數的不可知的危險。

這個時候保存體力最重要,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

最後一人估計是預知到了危險,直到陸心顏兩人渾身快凍僵時,還不見那人身影。

再等下去不是辦法,兩人遲早會凍死。

“這艘船我剛才也灑了酒。”陸心顏道。

巫山沉默一會,“點吧。”

用火來吸引兩艘花船上的人,這是他們唯一的希望,雖然前麵已經失敗了兩次。

陸心顏掏出火折子,嘩,船燒了起來。

船燒得火熱,熱氣讓兩人身子暖了些,然而火光所及之處,仍不見任何營救的身影。

實在是他們所在的位置離岸邊和兩艘花船太遠了,即便有人無意看到,也隻以為是煙火反射的一點小亮光而已。

“有人來了!”巫山望著遠處,突然道。

陸心顏抬眼望去,整個人頓時涼透了。

來的是一艘烏蓬小船,船上站著六個人,一身黑衣,蒙著臉,同剛才一樣。

現在他們,哪還有力氣應對?

兩人的心均沉入穀底。

船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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