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周副總委屈哭了(陛下喜歡臣什麼呢?)(2 / 2)

而那個暗衛很有可能是拋卻一切保護他的人,最後卻隻因為皇帝的命更貴重而死在了刀下,何其荒謬可笑。

宋離感受到了李崇的情緒有些不對,那種悲哀無力的目光似乎不應該出現在李崇的眼中,這樣的李崇總是讓他分外不忍,就像是那晚問他明不明白他心意的李崇一樣,讓他不忍拒絕,又不得不拒絕。

李崇緩緩鬆開了那人的肩膀,他一貫不喜歡在自己心情不好的時候將這樣的情緒傳染給彆人。

所以他隻是一個人默默地坐在床前,消化著方才一切的情緒,因為他知道如果他回不去了,他終將適應這個時代的法則。

兩人都有些沉默,過了許久李崇才重新整理好心情開口:

“你如果不改回周姓,你們家先祖連個能被祭祖的人都沒有。”

他還是希望宋離在遭受了這麼多苦難之後能夠做回原來都自己,哪怕是改回姓氏也是好的,因為他知道宋離其實這麼多年一直都不願意接受自己成為一個太監的事實。

現在終於水落石出,他總希望那人可以光明正大地立在朝堂上,他記得古人都挺重視祭祖的,用這個理由沒準可以打動他。

宋離似乎也沒有想到他憋了這麼半天想出來的就是這樣勸說它的法子,他不知道祭祖可以在自己府中私設靈堂嗎?甚至他上次給周家先祖上香的時候,他還過去點了一根呢。

他抬手扶住有些脹痛的額角

,緩了緩才開口:

“焰親王沒有和陛下說臣還有一個弟弟嗎?”

李崇驟然抬頭:

“什麼?你還有個弟弟也活著?”

宋離現在已經被李崇的反應弄的有些無可奈何:

“死人臣還有必要提一句嗎?”

李崇確實沒有聽焰親王說宋離還有個弟弟的事兒,現在知道這個消息他也挺高興的,好在宋離在這世上還有一個親人在。

“你弟弟現在在哪?多大了?周家平反,他總能名正言順地改回周姓。”

他知道周家若是除了宋離還留下了一個血脈,按著宋離的性子這麼多年必然會把弟弟保護的很好。

宋離摸出了放在胸口的那幅畫,李崇好奇又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還不好上去看,卻瞧著方才眉眼間還難掩厲色的人看著那張紙的神色都溫和了不少:

“什麼東西啊?你都看了好幾次了。”

宋離看向了李崇:

“他就在京中,是這一次進京準備春闈的舉子。”

李崇有些意外,宋離的弟弟也就二十多吧,這麼小就舉人了?範進考舉人可是考到了五十多歲,都考瘋了。

“你弟弟多大?這就中舉了?”

“今年剛及弱冠。”

“這東西是他寫給你的?”

李崇指了指他手中的那張紙,宋離這會兒頭有些暈,他閉眼緩了緩便將那張紙遞給了李崇,李崇接過來一看愣了一下。

他還以為上麵是一封信呢,沒想到是一幅畫?隻是這畫畫的也太抽象了吧?他有些茫然地抬頭:

“這是畫的什麼?”

他看著宋離一直在按著額角忍不住問了一聲:

“怎麼了?是不是頭疼?”

宋離有些疲憊地抬頭:

“陛下,臣想讓宋才出去送封信,宮變的消息想來已經傳到了宮外,臣一直也沒有給府中消息。”

李崇猜到他應該是想要給弟弟報個平安,沒有攔著,直接叫了宋才進來,但是自己卻絲毫也沒有避嫌的意思,直接坐在了榻邊:

“宋叔,你出宮去彆院見一下循兒吧,隻說我一切都好,不必擔心,周家的事兒都不必與他說,讓他安心準備年後的春闈。”

宋才聽著宋離直言小少爺,偷偷看了一眼一旁的皇帝陛下,見他並沒有任何吃驚和異議這才安下心來,宋才出去之後李崇看著宋離的臉色實在太差,人倚在迎枕上都似乎有些靠不住:

“扶你躺下吧,這裡也沒有彆人,顧亭說你現在還是彆勞累勞神。”

李崇輕輕托著那人的脊背才扶著他躺下,將錦被向上拉了一下:

“為什麼不告訴你弟弟周家即將平反的消息?”

剛才宋離交代宋才的話分明隻是不想他弟弟擔心他的情況,卻半分也沒有透露周家的案子。

說了半天的話宋離的精神明顯不濟,提了口氣才出聲:

“少知道些讓他將心思都放在春

闈上,指望多了,便...咳咳...便容易失了本心。”()

李崇卻沒有想到他是這般想法,若是放在旁人身上,難免不會想借著這一次平反的契機為將要春闈的弟弟謀取些便利,他看著麵上無半分血色的人輕歎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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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周家當真有風骨,隻可直中取,不曾曲中求。”

其實他也很想告訴這人,其實他也姓周。

宋離已經有些沒了精神,呼吸越發輕,眼睛也半闔了起來,李崇知道他累了,幫他掖了一些被子:

“睡一會兒吧,其他的都以後再說。”

第二日皇駕前往京郊皇陵祭祖,李崇起的很早,特意趁著還未出發的時候過來瞧了一眼宋離,他隻是在榻邊坐了片刻,將那人的手重新放回被子裡這才起身,出門的時候看向宋才:

“宋離忙慣了,這樣閒下來恐怕也是無趣,你著人去府上將福寶接進宮吧,好歹給他解解悶。”

宋才想起府中分外喜歡粘著督主的小家夥立刻應了是。

皇駕從正陽宮起駕,李崇的臉上實在沒有什麼笑模樣,想起李家幾個皇帝乾的那些事兒,還上香祭拜?他都想直接將香灰揚他們身上。

京郊龍脊山,大梁十位皇帝的陵墓都在這裡,按著禮儀,皇帝要攜三品以上文武登上九十九階階梯到祭台之上。

鳴鞭,請禮器,燃香,叩首。

此種祭典頗為恢弘壯觀,李崇親自將香插在了香爐中,目光冷冷地看著光帝的牌位,勉強抑製住想要將那牌位從天壇上丟下去的衝動。

隨著司禮官的唱喝對著那些靈牌三叩首,他是皇帝,來到這裡以後幾乎沒有什麼下跪的機會,卻不想這一次竟然還要對著光帝的牌位磕頭。

在祭祀的最後,李崇需要以皇族族長的身份再一次給先祖上香,這是行的晚輩禮儀,曆代皇帝都是給梁太祖,還有自己的父親和祖父上三炷香。

司禮官提醒李崇上香,跪候的文武百官就見李崇執起了香,為梁太祖,正德帝和先帝分彆上了三炷香,卻不曾理會光帝。

思及朝中王和保謀反一案,朝中眾人心中也有了計較,這位皇帝陛下恐怕將王和保的這筆賬都算到了光帝的頭上了,一些光帝舊臣不滿之餘也有些恐慌。

而此刻正陽宮中,宋離才將將醒來,他還未睜開眼睛便覺得懷裡的位置有些熱,他下意識抬手,便摸到了熟悉的柔軟觸感,這才睜開眼睛,眼前還有些昏黑,但是懷裡的小東西已經探出了頭,窩在他的頸窩處蹭了蹭。

他的聲音還帶著初醒的沙啞:

“福寶?”

圓滾滾的小東西似乎聽到了宋離在叫它的名字,再一次蹭了蹭他的臉頰,宋才這才上前:

“督主醒了?是陛下在出宮之前交代要將福寶接進宮,給您解悶的。”

宋離想起今天是初五,李崇此刻應該已經到了皇陵。

待到李崇回到正陽宮的時候,天都已經擦黑了,他連正殿都沒有進,便直接來了宋離的屋子,那人醒著正在服藥,沒有受傷的右手臂摟著一隻橘黃色胖乎乎的貓兒,那貓愜意地窩在那人懷裡,大臉還時不時蹭一蹭那人蒼白的臉頰,不知道為什麼,李崇覺得這一幕刺眼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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