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離看了一眼李崇的動作又聽了一下他這話,愣是有兩秒鐘沒反應過來,就在他想說兩句話緩解一下李崇的尷尬時,就見李崇已經動作非常利落地解開了衣帶。
李崇思想鬥爭後的結果就是,自己上藥的姿勢恐怕比趴在那劈開腿還不雅觀,而且他未必受得了看到自己菊花的場景,隻要他自己看不見,他就不尷尬,他解開了衣服便向後看了一眼還沒有動作的人:
“不是你說要給朕上藥的嗎?去洗手啊。”
宋督主被指使的立刻喚了人端了水上來,仔仔細細洗了手後才遣了人下去,進去內室的時候李崇已經脫得就剩一個寢衣趴在床上了,將臉埋在了整個迎枕中也看不到模樣,宋離揉了揉額角,看著他這樣子心疼了起來。
他去拿過了那一盒藥膏,坐到了榻邊,輕輕揉了一下李崇的腦袋,聲音都放輕了很多:
“陛下,轉過來吧。”
李崇深吸了二口氣才做足了心理建設,一個打挺翻過來,一把扯過了剛才脫下來的龍袍蒙住了臉,悶在衣服裡隻蹦出了兩個字:
“快點。”
“好。”
雖然這個動作極其的屈辱,但是那冰冰涼涼的藥膏被抹到屁股上的時候還是分外舒服的,又疼又脹又熱的感覺一下就被壓下去了,隻是一想到給他上藥的人是宋離,李崇還是可恥地有了那麼一點兒反應,而這反應自然也落在了宋離的眼中。
到底是年輕人,就是有精神頭,隻不過時間確實是太晚了,唯恐他一會兒火下不去,他迅速結束了上藥,幫著他把褲子提了上去,輕輕拍了拍他的手提醒:
“陛下,好了。”
誰料李崇一把掀開了龍袍向著床榻裡麵的位置一滾,將被子扯了過來就蓋在了身上,一副很理所應當要睡在這裡的樣子,宋離頓了一下,啞聲問了一句:
“陛下今晚睡在這裡?”
李崇側過身看他:
“我表現的還不明顯嗎?可不要說什麼朕睡在這裡你就去彆處去睡的話,你說了以後就彆給我上藥了。”
傲嬌的眼神拿捏的非常準,宋離撐到現在也已經很累了,知道今天肯定是沒辦法把李崇給請出去了,再說他還傷著了,萬一晚上有個不舒服他還能知道,便真的沒有異議:
“陛下總要梳洗一下再睡吧?”
李崇側著身子躺在被子裡,曲線活像一條美人魚,美人魚陛下擺了擺手,示意可以洗漱,宋離這才坐在了榻邊開口,喚了外麵的人進來,李崇探著身子大喊了一句:
“顧亭。”
聲音大的驚得在偏殿的顧亭一個激靈,以為是宋離出了什麼事兒,拎著藥箱就衝到了殿中,進來就見狗皇帝手肘撐著頭動作妖嬈地躺在榻的裡側,而宋離此刻臉色蒼白地坐在榻邊,這位置是不是不太對?不過還是躬身行禮:
“陛下,督主。”
李崇擺了擺手:
“彆多禮了,給他看看,撐了一晚上需不
需要用藥?”
宋離礙於剛才吃了藥有些不願意讓顧亭看診,並未伸手:
“無妨,隻是休息的晚了些,歇歇就好了。”
好不等顧亭說什麼,李崇便不讚同地開口:
“你那臉色那麼差,不能大意,要是歇歇就能好還要太醫做什麼?”
聽了狗皇帝的話,顧亭心中冷哼,要太醫沒用的話,宋離早歸西了,他看向了宋離,這人這小身板虧的皇帝能下得去手,他也不敢大意,第一次直接上手抓了宋離的手腕:
“督主剛好一些,不能大意。”
宋離沒有掙脫,也知道躲不過便才作罷,而顧亭幾乎在搭上脈搏之後眉就皺了起來,這一皺眉給李崇也給弄緊張了,他側著身子用一半的屁股坐了起來:
“怎麼了?督主不好?”
顧亭的眼神有些猶疑地看向宋離,他日日給這人診脈,對他的身體狀況是再了解不過了,這心脈絕不會忽然急促成這樣,不像是他身子的問題,倒像是有用了什麼藥給激的,而能短暫激起他心脈的藥...
顧亭心中有了一個猜測,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雖然這話問出來不太好,但是診病,他必須知道的清楚:
“督主,是不是服了什麼旁的藥?”
李崇瞬間緊張了起來,宋離的藥都是顧亭開的,怎麼會用彆的藥:
“是不是有人下毒?”
一句話開口,殿內二個人都愣住了,李崇是緊張害怕,宋離是難以開口而顧亭則是滿眼疑惑,什麼情況?這藥吃沒吃陛下都不知道嗎?
宋離立刻收回了手腕,看向顧亭麵帶警告:
“休要多嘴,去開藥。”
這樣的回答足夠顧亭明白了,但是現在李崇不明白,當下立刻就叫住了要走的人微微皺眉開口:
“站住,什麼藥?督主身子怎麼了?”
宋離微微斂眉,唇線緊抿,顧亭站在榻前如站針氈,初一那天他就該聽夫人的去廟裡好好拜一拜,他是不是犯點兒什麼?
天子和督主的床幃之事他們就不能關起門來自己解決嗎?為什麼要難為他一個小小的太醫?
宋離少見的情緒有些不耐;
“下去。”
顧亭是說也不是走也不是,兩邊哪個他也得罪不起,倒是李崇看出宋離的神色不對,退了一步:
“先去準備藥吧。”
顧亭下去,下麵伺候的人進來了,李崇剛才恍然想起了什麼來,宋離之前能那啥,應該是吃了藥的,但是是什麼時候吃的?他一直和他在一起這麼也沒看到啊,要真的吃了對身體有沒有影響啊?
不過眼見著張衝領人進來伺候,也不是說話的時候,屋內有些沉默,兩個梳洗完畢,李崇很規矩地躺到了裡麵。
屋內的氣氛忽然就便的有了兩分緊張,宋離讓人加了一床被子躺在了外麵,心口的心悸感有些嚴重,哪怕是躺著不動也心慌。
他剛躺下就覺得左邊的手臂一沉,是福寶跟著
宮人一塊兒溜了進來,整隻貓黏黏糊糊地去蹭他放在被子外麵的手臂,宋離這才睜開眼睛,順手摸了摸福寶的頭,一人一貓深情對望。
這一幕讓側著身子的正想著怎麼開口的皇帝陛下無比礙眼,不過心塞之餘,他忽然想到剛才這人給他上藥之前好像也摸了一下他的腦袋,這人是把他當貓擼了嗎?不過,好像還挺舒服的,很溫馨。
“它每天都和你睡床上?”
李崇的聲音陰惻惻的,他發現好像每次他看著宋離睡覺的時候,身邊都有這隻貓,不是窩在他的臂彎裡,就是窩在他懷裡,咋那麼會找地方呢?
宋離手還埋在福寶的毛毛中:
“偶爾吧,福寶身上暖呼呼的,陛下是不喜嗎?臣讓人抱走它。”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手卻搭在貓腦袋上沒動,李崇若有所思,原來是身體差睡不熱,缺個暖被窩的,那他也可以啊。
不過瞧著宋離是挺喜歡福寶的,而且這福寶也算在牢中陪過這人,他一個皇帝和一隻貓一般見識做什麼?沒的掉了身價。
“沒有不喜,朕也想摸。”
宋離短促地笑了一下,拍了一下福寶的屁股,小東西就踩著他的腿跳了過來,李崇也抬手擼了擼貓,他上班的時候同事家裡就不少養貓養狗的,他那個時候每天都和加班作伴,自然也沒有時間養這些。
他也和宋離一樣抬手摸了摸福寶圓潤的身子上麵蓬鬆的毛,暖暖融融的觸感,確實挺讓人著迷的,難怪那麼多人都喜歡擼貓:
“這小東西和你挺有緣分的啊,你是在獄裡碰到它的?”
宋離想起了第一次見福寶時的樣子:
“是,這小家夥不知道怎麼跑到牢獄上麵的窗子上的,被我抱了下來,便不肯走了。”
李崇摸著福寶的動作頓了一下,沒想到這小東西還是個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