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炔到停車場坐到車上的時候隻覺得一身的輕鬆,開車繞過這座恢弘的大樓,最後看了一眼他從前辦公室的方向,打了方向盤上了高架。
他將車停在樓下的車位上,按了電梯上樓,這條路線他走過無數次,卻隻有此刻他清楚地知道,家裡有人在等著他。
“我回來了。”
周炔將手中的包向一旁一扔,大大地張開了手臂,正在看電視的人立刻看了過來,笑著走過來,周炔一把抱住了他,揶揄地開口:
沒想到啊,我們王爺的演技這麼好呢,一點兒沒露餡兒,給林呈唬的一愣一愣的,直說我命好。?_[(”
宋離有些不放心地問:
“都解決好了?”
“嗯,當然,你聽過一句話沒?美貌當真可以說服一切,開始林呈還以為我說辭職陪愛人看病是借口,以為是彆的公司挖了我,不太肯放人,但是你的視頻一接通,你這一張臉往他的眼前這麼一擺,他立刻覺得我見你一麵就帶回家不是什麼不好理解的事兒了,我們王爺,當真是天姿國色。”
搞定了工作上的事兒,周炔一身的輕鬆,忍不住滿嘴跑起了火車,宋離忍俊不禁:
“天姿國色是這麼用的嗎?”
“那不重要。”
直到晚間,周炔給這人吹頭發的時候發現宋離好像有什麼話要說,到了床上他用手指頭捅了捅身邊的人:
“哎哎哎,心事都溢出屏幕了,想說什麼?”
宋離回神兒,他現在還真是不擅長在周炔麵前隱藏心事了,索性直接開口:
“之前你為了那個副總的位置努力了那麼久,不遺憾嗎?”
他其實也知道周炔其實並不缺上班賺的錢,但是這個職位對他來說應該不僅僅隻是賺錢的工具,他工作了那麼多年,升到如今的位置,更多的其實是一種成就感,一種付出的回報。
周炔將一個手臂枕在腦袋底下,另一隻手繞著那人垂放在胸前的頭發玩兒,扯了一下唇角,對宋離問出這個問題一點兒驚訝都沒有:
“要是放在三十年前,有個人和我說我會為了一個男人放棄工作,我一定叫他出門右轉去總院神經科好好看看腦子。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你知道的我不缺上班賺的錢糊口,審計是我自己選的專業,畢業之後一直在這裡深耕,從審計總監到集團副總,更多的是帶給我一種價值認同感。
但是現在今時不同往日,我在大梁待了三十年,為一個國家做了那麼多,早就不需要用一個集團副總的職位來實現所謂價值認同感了,而且這麼多年實在太累了,你知道嗎?今天從公司出來的時候我隻覺得一身的輕鬆,像是能飄起來一樣。”
周炔說到這裡的時候眼睛裡像是真的有星星一樣,宋離卻覺得心裡有些酸,俯身親了他一下:
“我知道,那我們就不做了,隻為自己活一活。”
沒人比他更知道身上擔著江山,擔著千萬人生計的壓力,李崇這麼多年
已經做了太多了,現在想歇著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周炔一下翻身過來,在身邊的人身上蹭來蹭去地不老實:
“難得我們王爺有這樣的覺悟啊,對,現在我不用管什麼朝堂,不用管什麼公司,就隻為我們倆的生計算算就好,現在想想這樣的日子實在是從前都不敢想的,跟上天了似的。”
他其實準備鋪墊鋪墊和宋離提一下去醫院的事兒,但是又覺得還是先打聽好醫院再說。
在周炔離職後的第二個周一,他拿著準備好的材料帶著宋離到了公安局戶籍科為他補辦戶口,接待的警員年紀不大態度很好,因為宋離逆天的顏值還多看了好幾眼。
周炔笑著從檔案袋裡拿出一係列的東西,和警員簡單介紹了情況,將宋離身世說的很是淒慘:
您看看還缺什麼嗎?我們好去補辦。?”
宋離站在一旁按著周炔說的一句話不說,扮作一副有些自閉的樣子,好看的就像是一個沉默的手辦,引得周邊好幾個人都看了過來,周炔則負責對外交流。
“好的,情況我們了解了,我們需要核實一下,大概三天左右,您注意留心回訪電話。”
“好的,謝謝警察同誌。”
回去之後周炔趁著宋離睡午覺的時候拿著手機到了書房,撥通了他學長莫裕輝的電話,響了一會兒那邊接了起來,是個很溫雅低沉的聲音;
“小師弟,不忙嗎?”
在上城投資金融界沒有人不知道莫裕輝的名字,短短十年間就打下了他的投資帝國。
周炔上學的時候是他們老師手裡的寶貝疙瘩,又是收山小弟子,上學的時他手裡就有不少的資金,總琢磨投出去,看的他的老師心驚膽戰,就怕這愣頭青還沒畢業就賠掉了內褲,這才將他托付給了從前最得意的學生莫裕輝照料,好歹是幫他把把關。
莫裕輝很是喜歡這個小學弟,這些年一直都關照有加,哪怕前幾年因為受傷身體原因辭去IDM總裁一職也一直和周炔有聯係。
“學長,有個事兒我想找您幫忙。”
莫裕輝這兩年都少見他開口求幫忙,很好脾氣地開口: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