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章 番外:古穿今(寧主任看病)(2 / 2)

閻雲舟笑了笑:

“我第一次看到這種吃法的時候也很驚奇,不過味道不錯。”

鍋煮了起來,寧咎忍不住好奇地看向周炔:

“你剛才說你在那裡活了一輩子,所以你們是在大梁過了很多年才穿回來的?”

周炔點頭,眼中的慶幸和感慨無法掩飾:

“是,過了三十多年,宋離先我五年離世,後來我也死了,睜眼便回來了,宋離也是那時候回來的,那一刻彆提多激動了。”

閻雲舟神色微深,失去愛人的悲痛沒人比他更清楚了,周炔問道:

“你們呢?你們也是死後穿過來的?”

寧咎握了一下閻雲舟的手開口:

“我們,我們的情況有些複雜,你們身在後世應當知道正德帝奪位的那場征戰吧?我在攻入京城的那天身亡,死後便發現我重新回到了現代,睜開眼的那種無措你應該也明白吧,我拚命證明那不是一場夢,想儘一切辦法回去。

最後我很幸運,聽了一個道士的話,去了無極龍鳳宮,正好趕上七星連珠,我真的再一次回去了,隻是現代過了三個月,但是大梁已經過去了三年,他這一輩子征戰無數,身上都是舊傷,我若是再晚一點兒恐怕就要回去給他上墳了。

好在趕回去了,那一次我是身體過去的,在大梁又過了幾年,我們倆就又稀裡糊塗地到了這裡。”

宋離微歎:

“難怪野史留下了一種說法,說焰親王妃其實在攻城時就戰死了,後來的寧遠侯是焰親王找的替身,隻是這傳說不曾記錄在案,我從前也以為這是異端邪說。”

周炔看向宋離:

“我怎麼不知道這野史?你也不和我說。”

宋離笑道:

“正史還有宮案中關於王爺和侯爺的記載頗豐,件件可考,我從未懷疑過真實性,自是不會與你說民間傳聞。”

宋離說完抬眼看向了閻雲舟,他讀過很多正德年間的史料,知道這位焰親王身經百戰,似乎後續確實身體不好,甚少參與朝政,這其中自然有軍功太甚,主動避嫌的意思,但是聽著寧咎剛才的話似乎閻雲舟身體確實不太好:

“王爺現在身子如何?”

寧咎看了看身邊的人,想起上次住院時的情形,忍住了笑意:

“回來的時候做了心臟的手術,現在恢複的還好,其他的情況養著就好,剛才我聽李競說檢查結果是間質性肺炎?還做了心臟的檢查,怎麼不舒服?”

都不用多問,光是宋離這蒼白的臉色,寧咎就能看出這是一個病號。

“有些胸悶,心悸,旁的還好。”

周炔知道寧咎是醫生,而且還是一個很厲害的醫生,所謂中毒的事兒無法和李競說卻是可以和寧咎說的:

“他在大梁中過光帝下的毒,還有?_[(,還有太後借著我的手下的毒,一個叫紅蔓一個叫牽機,我們回到這裡之前他太醫雖然解了毒,但是他身子也一直都不好,隻是到了這裡我也不知道這兩種毒到底是什麼成分,也沒法和李主任說,隻能先開檢查查查。”

寧咎沒想到這兩人之間這麼曲折,思索片刻:

“這兩種毒我還真不知道,先檢查吧,等結果看看。”

倒是閻雲舟忍不住問:

“倒是還未問及先生的身份,光帝是後來的皇帝?為什麼會給你下毒?”

其實到了現在他們也不知宋離在大梁是何身份。

哪怕是從前同在一個朝代,但是周炔還是下意識隱瞞了宋離的身份,畢竟這是那人永遠的傷痛,倒是宋離料到了他的想法,低頭握了一下他的手,輕輕在手中顛了顛,神色鎮定堅毅:

“我們都知道王爺和侯爺的身份,若不坦然告知倒是不坦誠了。”

閻雲舟見狀知道這裡麵似乎有些不便言說的隱情,剛要道一聲失禮止了這個話題,就聽宋離開了口:

“我本名周墨黎,家中三探花,祖輩也多有進士,算是書香之家吧,我父親曾與內閣一步之遙,時年光帝當政,光帝不思朝政,迷戀丹藥術士,大梁國力日漸衰弱,我父親曾多次上書規勸,具被貶謫。

後來我父親被同樣有意入閣的王和保設計陷害謀反,光帝不曾仔細調查便直接定了罪,我周家47口,除了我和幼弟僥幸逃過一劫,均被斬殺,此後我安頓了弟弟,一個人到了京城入宮做了內侍。

沒過多久光帝駕崩,光帝無後便是皇弟繼位,也就是周炔過去的那個身份的父皇,先帝將我調到了東宮陪著年幼的太子習字,後來先帝查到了我的身份,著我為直廷司督主,掌管督衛軍以鉗製內閣。

先帝雖然有心澄清吏治卻天不假年,在位三年便駕崩了,此時東宮才10歲,王和保內閣勢力龐大,駕崩前他給我下了牽機之毒。

一年一次解藥,隻要我製衡王和保,保小皇帝親政,便會有人拿著先帝留下的遺旨為我周家翻案,保存先帝遺旨的就是焰親王閻毅謙。”

寧咎和閻雲舟聽到這一切之後誰的臉色都不好看,誰也沒能想到宋離的身世竟然如此淒慘,更沒有想到他竟然受了宮刑入宮,寧咎最是不客氣直接開口:

“光帝是什麼鳥人?怎麼選他做皇帝?”

周炔對那位光帝的怨念幾乎已經可以養活十個邪劍仙了:

“哼,因為他是中宮嫡出,他做的荒唐事兒多了,南境頻頻戰亂,就是始自光帝一朝。”

提起南境閻雲舟問道:

“鎮安侯府可還守著南境?”

周炔沒好氣地開口:

“鎮安侯府確實是鎮守南境,但是光帝將公主下嫁鎮安侯,密旨不得有後,想讓鎮安侯絕後,逼得鎮安侯和公主讓所生的兒子男扮女裝才得以長大,此事也是我後來親政才知道的,我恢複了他的侯爵,好在他雖然男扮女裝但是熟

讀兵書,後續也算是不墜程家門楣。

閻雲舟的臉色差到了極點?_[(,手捏緊了扶手:

“這是荒唐至極。”

周炔正要接話,病房的門便被推開了,正是李競拿著報告進來,這一進來就聞到了椰子雞的香味兒,沒注意幾人的神色都不怎麼好,快步上前:

“哎呦,你們會吃啊。”

周炔方才還義憤填膺的情緒瞬間就被李競手中的檢查報告給嚇了回去,剛要夾雞肉的手開始發涼,卻還是立刻站了起來:

“李醫生一塊兒吧,給你留了位置呢。”

李競也不客氣地坐下:

“不介意寧主任看下報告吧?”

周炔立刻開口:

“自然不介意。”

李競轉手便將這幾日的檢查報告遞給了寧咎,附加了一句:

“自身免疫抗體譜的紙質報告沒出來,我發你電子的。”

寧咎立刻撂下了筷子。

屋內的幾人都撂下了筷子,隻除了當事人的宋離,宋離看出了周炔的緊張,給他夾了一個剛才吃著很香的竹筍,另一隻手輕碰了一下周炔的手背,指尖他的手背上跳躍似的點了點:

“你嘗嘗這個,彆緊張,來,拿起筷子。”

宋離的聲音溫雅含著笑意,麵上是曆儘風霜後的從容,倒是不禁讓李競側目,這些日子都是周炔單獨去辦公室問他,次次嚇得魂不守舍的樣子,現在看來人家這位病人心態可比家屬好多了。

周炔還是拿起筷子吃了竹筍,隻是眼睛一直在寧咎和李競的臉上來回瞟。

寧咎看的十分仔細,他是胸外科醫生,但是心肺一體,加上閻雲舟之前心臟的原因,他對心外胸外這一塊兒幾乎沒有硬傷,醫生在看檢查報告的時候就是有一種氣場,就是什麼都不說,就能讓人心裡七上八下,不得安寧,周炔覺得現在隻要寧咎歎口氣,都能直接把他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