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排好倫娜和艾利歐斯的住宿,遲長生給了旅館老板一枚金幣,讓他注意兩人衣食的任何需求後一聲不吭的獨自離開了旅館,雖然來這個世界的任務是攻略艾利歐斯,但是遲長生有自己想要做的事的時候,沒有人能夠阻止她。
等兩人從自己的房間出來,遲長生早已走沒了影子,問旅館老板也是一問三不知,反而是一邊熱情的帶他們去吃飯一邊扯著莫頓小鎮的趣事,各種岔開話題,讓他們問不出下一句來。
畢竟,誰給錢誰就是大佬。
她暫時沒有要離兩人太遠的打算,隻是準備重操舊業罷了
遲長生重新來到了那陰暗的小巷裡,足下蓄力一躍便宛如飛燕般輕盈的縱身翻過了那高高的牆麵,就連衣角都沒有碰到,今天的日照過於的充足,本在泥濘草地上留下的錯亂腳印在被曬乾水分後就像是烙印一般清晰的留在這名為大地的板麵上。
平靜的樹林裡突然吹起了風,將那足有人半個小腿那般高的茂盛草葉恰到好處的撥開,一個個腳印在遲長生的眼中展露無疑,腳印的主人跑得痕跡,踩得也很深,雨後泥濘的地麵簡直就是留下印記的最佳選擇,不管對方有意無意,這些足印雖然很雜亂,卻沒有任何繞路打轉混淆身後‘獵人’的意思,視野內所能看見的足印正好成為了路標。
如果現在有戰術目鏡,直接能將這些足印輸入追蹤係統之中,能夠直接指出通向足印的源頭的最近路線,但很可惜,戰術目鏡也屬於禁止跟隨係統傳送的範疇內。
遲長生在繁茂雜錯的樹枝上自如穿梭著,低垂著眼瞼看著下方的足印,足印很完整,沒有其他動物踩踏過的痕跡,即便是在上方看也沒有受到任何的視線阻礙,讓遲長生充分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求生欲有多強。
越是跟著足印走,遲長生越能發現留下足印的人有多麼果決,完全是在以命相賭,她的腳印留的越是明顯,身後的‘獵人’也能看得越清晰,沒錯,她,遲長生可以確定留下足印的是一名女性了,雖然有用力過度而泥土往外圍濺開擴散的成分在,但還是可以看出對方腳印的尺寸偏小,後麵的腳印更深,越是接近小鎮的腳印越淺,在這個不會武技的西大陸……成年女性的體力顯然是比不上同齡男性的,因此從體力方麵,遲長生也排除了是男孩的可能性。
當然,如果是東大陸人……可能性就更多了,畢竟那是個全民習武的國度。
穿過樹林,遲長生眼前的視野豁然開朗,入目的是一座滿是曆史厚重感的教堂,這座教堂並不大,距離莫頓小鎮有一段不小的距離,就像是被遺棄了一般,充斥著寂寥的清靜感,建築物屋頂的十字架早已倒塌,帶著磚瓦安靜的躺在雜草叢生的磚地上,漆黑的圍欄爬滿了青綠的藤植,鏽跡滿滿。
溫暖的陽光落在這教堂之上,光與影的分界完美得像幅油畫,就像是指引著迷途的人前來休憩。
遲長生推開了教堂的大門,踩著破舊的地毯走到了爬滿了厚厚青苔、滿臉悲憫的神像前,瀲灩瑰麗的寶石藍衣袍與深沉的暗紅地毯相錯,從破碎的彩色玻璃畫照入的陽光在教堂內照入了一束束絢麗的光紋,聖潔感油然而生,似有柔柔的女聲在緩緩哼唱起聖歌,破碎而斷續,那是神明的讚歌。
讓人一時間分不清楚這究竟是畫還是現實。
她抬頭看著這已經看不清楚麵容的神像,默然,眸光沉靜無波。
良久,遲長生突然拔刀抬手落下,將這座神像劈開,雪白的粉末簌簌的落下,灑滿了一地,變成兩半的神像向著兩側轟然倒下,震起高高的塵土,露出了後麵的地磚。
遲長生走過去,用刀柄敲了敲地磚,傳來的回音讓她在下一秒直接揮拳砸破了這塊地磚,一條漆黑的暗道暴露在了她麵前。
“讚美……我們的……光啊……”
伴隨著似乎下一秒就要戛然而止的歌聲的,還有嘶啞得有氣無力的哀鳴。
“艾伯特……再堅持一會兒好不好……”洛婭的雙腿已經被寸寸打碎了骨頭,她隻能趴伏在地上,艱難的向臥在對麵鐵籠裡遍體鱗傷的大犬爬過去,拖著長長的血印,禁錮著脖子的鐐銬帶著鎖鏈鋃鐺作響,她才爬了沒有一米,就已經沒了力氣,趴在冰冷肮臟的地上氣若遊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