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高興,教皇冕下。”艾利歐斯眼神閃過一絲水光,那抹水光轉瞬即逝,即便知道此事的教皇並看不見,但他還是露出了如同孩子一般稚氣的燦爛笑容,“我回來了。”
沒有教皇的許可,艾利歐斯一生不可回教廷,哪怕他頭上依舊頂著教皇養子的尊貴身份,他不明白教皇為何會這麼做,但卻絕對相信對方的做下的選擇,他本身也絕非那種會對他人心生怨懟的人,而對於教皇,他更是百分百的信任著。
當艾利歐斯與教皇站在一起時,你會發現他們像極了,無關外貌,而是從氣質舉止以及那種從骨子裡透著的溫柔裡可見他們的神似。
“倫娜……對嗎?想來一路上你收獲了很多。”教皇側頭看向倫娜,他微微歪頭的小動作,讓他看上去透著與身份不符的可愛,倫娜漲紅了臉,被教皇主動搭話,這是何等的殊榮,就連她父親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是!!!”
“不必緊張,小姑娘,隻是一個老人家的簡單問候而已。”
“是!!!!您、您完全不是個老人家……不是的,我是說您看上去特彆年輕!”
教皇輕笑,轉而向遲長生伸出了手,“這位大人可否願意扶一扶我這個老人家?”
“先知?”遲長生的話讓教皇嘴角的弧度加深,卻並非說什麼,隻是有些固執的向遲長生抬著手,像是個等著騎士先生拉手的公主殿下。
遲長生看著他,眼中映入的陽光有些刺眼,致使她本就顏色淺淡的虹膜看上去通透得像是一層薄薄的海水,泛著粼粼的金光,她默然,抬手接住他的手,手心相觸的一瞬間,一段不屬於遲長生的記憶出現在她腦海裡
穿著教廷服飾的人正在從咕嚕咕嚕冒著泡的腥紅血池中裝起一瓶瓶的血水,畫麵一轉,是荒涼殘酷的戰場,幾乎每個人身上都帶著一瓶血紅的‘藥劑’,無論受了多重的傷,隻要在斷氣前及時喝下去,就能夠在短短幾息間恢複如初。
那個血池……是艾利歐斯。
沉在血池最底下的肉泥還在蠕動著,讓人作嘔而心生恐懼。
畫麵斷開了。
“……這就是讓艾利歐斯離開的原因嗎。”遲長生收回手,看著教皇點頭,雖然她已經猜到了艾利歐斯就是個行走的無副作用大補藥劑瓶,但真實看見未來會發生的事情,還是不由得被觸動了內心的底線。
“你是轉機。”教皇緩緩道,淺金色的眸子分明什麼都看不見,卻能夠讓人感覺到其中的決意與堅定,“未來已經開始改變了,即便是我也無法窺探太多未來,知道的隻是艾利歐斯……以及最終我們敗了,叛徒出於教廷。”
為此,他的雙目漸漸失明,如果隻是這麼一點代價,能救下艾利歐斯這孩子,那麼就是值得的,但讓他意外的是,艾利歐斯遇到了遲長生,這個一出現就開始以極其強勢的作風改變未來命運格局的‘救世主’。
教皇眉眼溫軟,摘下了戴在自己手指上、除了權杖外唯一象征著教皇身份的空間儲器指環,遞給了遲長生,“見此如見我,請隨意使用這份權利吧。”
“……隨便我?”
“嗯,隨便您。”
遲長生收下了這枚指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