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又陷入了沉默,昏黃雅致的走廊安靜得他們踩在地毯上的腳步聲都能聽清楚,祁秋弈察覺到了遲長生的異常,雖然她平時也是這樣沉默寡言的,但是現在的遲長生不像是之前那樣隻是出於性格的無言,而是她不想和他說話。
“長生……那個,我有什麼地方讓你生氣了嗎?”祁秋弈害怕了起來,一想到她不想和自己相處了,他就手腳發涼得厲害,呼出的氣都帶著顫音,祁秋弈想要拉住遲長生的衣角卻又膽怯的縮回了手,低垂著頭緘默下來。
“我也是會生氣的。”遲長生淡淡道,語氣似乎與往日無二,“請記住。”
她生氣了?她為什麼生氣?
就像是普通的情侶吵架一般,不知道怎麼哄為什麼突然生氣的女友的男生抓破了頭皮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似乎怎麼做都是錯。
祁秋弈的內心卻告訴他,他的確有錯,而且是那種決不能被輕易饒恕的錯誤,但是他又根本不敢去問遲長生自己做錯了什麼。
可是自己仔細去想,又完全摸不清頭腦,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祁秋弈越想去搞清楚,撥開那厚重的濃霧卻隻是讓自己深陷其中,更加迷茫不知所措,整得自己頭腦發脹,就像有根棍子在裡麵攪和一樣生疼。
失神之下,祁秋弈腳下一個踉蹌,被遲長生拽住了手,拉穩了身形。
“長生?”祁秋弈看向遲長生。
遲長生對他搖了搖頭,明明什麼都沒說,祁秋弈卻明白這是讓他彆想了的意思。
“對不起……”
“電梯到了。”
電梯裡傳來了一個有些出人意料的聲音,“季小姐是在和自己的男朋友吵架嗎?”
“葉家主。”遲長生看見了站在葉長安背後向她小小揮了揮手的應蓓蓓,點了點頭以作回應。
“這是?季小姐不如介紹一下?”葉長安看向了遲長生身邊的祁秋弈,微微眯起眼,這就是季家大小姐看上的人?看著還真是一副沒精打采的喪氣樣,完全不堪一擊,遲長生的眼神卻在這一瞬間變得銳利冰冷,就像是被觸及了逆鱗的凶狠惡龍,即便是在商戰上經久百戰的葉長安也被震懾住了。
“他不是你能動的。”遲長生沒有刻意的加重語調以增強氣勢,但就是這平淡無奇毫無感**彩的語調,讓葉長安有種自己在她看過來的那一刻就被砍下了腦袋的錯覺,莫大的危機感讓他幾乎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本能的求生欲在叫他逃跑,身體卻像是被冰凍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等葉長安回過神,他已經被應蓓蓓拉著到了餐廳。
“怎麼了?長安?”應蓓蓓眼含擔憂,似乎對剛才他所感受到的一切都若無所察,“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事。”葉長安抬起手擦了擦自己滿是冷汗的額頭,卻發現自己的手在不受控製的微微顫抖著,本想著給自己的弟弟隨手解決一個他看不順眼的家夥,沒想到那家夥現在已經是碰都不能碰的致命毒刺了。